第55章 最后一次

我和徐丽没有回到林叔那边吃饭，是在外面饭馆吃的，吃完饭我们去了公园。 我们一刻也不舍得分开，就像是在弥补这些天来我们逝去的光阴。 我俩憧憬着未来的生活，我向她承诺，过两天我就向林叔提出退出师门，用手里的积蓄干个小买卖。 甚至，我和她都已经规划好在哪里摆摊做生意。 她也和我讲，过几天她就回家和她妈谈我俩之间的事。 一听她这么说，我面露担忧地向她说道：“丽，你妈要是就不同意咱俩在一起可咋办啊。” 见我一副忧愁的模样，徐丽在白了我一眼后，用着害羞的表情向我轻声道：“我的人都是你的了，现在我妈不同意也没办法啦。” “嗯，也是，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她还有啥办法。”听我调侃她的话，徐丽臊得是满面通红，伸出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在我的大腿上使劲地拧着，我疼得呲牙咧嘴地向她涎笑着。 我将徐丽拥在怀里，轻声向她问道，她什么时候当班？ 她并不知道我这不怀好意的想法，表情认真地告诉我说，她这几天都不用上班，单位让她休病假。 听她这么说，我又拐弯抹角地向她打听她宿舍的同事我怎么没看到呢？ 徐丽向我解释说，她宿舍的同事调到别的车队，不再和她一个宿舍了。 一听她这么说，我立马就向她坏笑道：“呵呵，真是天遂人意啊，这些天可就便宜我了。” 听到我的话，徐丽这才明白我向她打听这些消息的用意。于是，加大手劲不停地在我的胳膊和大腿上拧着，我则是发自心底的快乐去迎合着来自肉体上痛楚，此时，我的感受正应了那句话“痛并快乐着”。 当天晚上，我就在徐丽的宿舍住下，或者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就在她的宿舍住。 我们这对刚刚偷尝过禁果的情侣，贪婪攫取着精神和肉体上带来的欢愉，俨然已经像一对小夫妻般地生活在一起，倘佯在幸福的爱河里。 我们这样的生活大概持续了一周左右，一天我和徐丽刚走进宿舍大门，管理宿舍的阿姨就通知徐丽，让她给单位领导去个电话，单位找她有事。 徐丽用门卫的电话给单位领导打去电话。 我没听清电话内容，但从徐丽只言片语中可以听得出来，貌似电话内容和她的母亲有关。 果然，徐丽在撂下电话后，神色焦急地向我说道：“啸天，我妈有病了，需要做个胆结石手术，我得回家照顾我妈。” 我一听她这么说，也跟着着急起来，便想要跟她一起回去。 结果，徐丽面露歉意地向我低声说道：“啸天，你先别去，等我回去和我妈说好，你再过去。” 我一听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表情怅然地向她点了点头。 徐丽温柔地向我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妈可好了，她什么都听我的，她肯定会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再说……” 说到这里，徐丽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坚毅起来“不管我妈同不同意，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一听徐丽这么说，我心里是又激动又兴奋，同样语气坚决地向她做出保证，等她回来的时候，我这边的事也肯定能解决完。 送走徐丽后，我回到住处。 胖子他们都在，明知道这几天没回家的我去了哪里，胖子还是向我调侃道：“啸天，你今天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就准备去报警了。” 我知道这小子又要拿我开心，便赶紧转移话题向他询问，他们这些天都干什么了。 看出我意图的胖子撇了撇嘴，在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不过还好，这小子总算是放过我一马，不再揪着我的去向不放，开始口如悬河地向我描述起他们的事迹来。 由于心情舒畅，所以和胖子他们聊了很长时间。 从他们的言语中，我了解到他和高黑子还有李艳，在我没在的这段时间里，上车干了几次活，收益都不错。 胖子还向我炫耀了他们是怎么逃避警察盯梢的。 听到胖子滔滔不绝的精彩讲述，我内心是波澜不惊，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好像胖子嘴里说的事情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貌似我就像一个局外人在听他们的故事一样，我已经彻底想把自己从他们的生活中隔离出来。 见我心不在焉的模样，胖子在脸上流露出诧异的表情。 我也没打算向他们透露我的想法，我寻思着，这种事还是和林叔一个人说的好，毕竟，事关师门的事把外人扯进来就不好了。 胖子说到最后的时候，突然向我问道：“啸天，这几天有事吗？”我向胖子摇了摇头。 胖子在得到我的答复后，一脸兴奋地向我说道：“啸天，咱们一起上车干票大活怎么样？” 我想都没想地就回绝了胖子。 见我这不容置疑的语气，胖子略带失望地缓声说道：“再过几天就是师父的生日，我寻思着给师父准备份大礼。” “师父要过生日了？”听到胖子的话，我颇感意外地向胖子问道。 “嗯，每年师父都不过，从来都不张罗，不想给下面的兄弟添麻烦，今年是我想给师父办一下，也没打算通知外人，就咱们几个。” 胖子的话让我在心底骤然升起一股歉意。 林叔待我如亲生儿子，可我却没有像胖子那样关心林叔。 从师门角度来讲，我和林叔的关系要比胖子近，这从林叔平时对待我的态度也能看得出来，他待我明显比待胖子更亲近一些。 可我却只为自己考虑，非但没有给他老人家带来任何帮助，甚至，还准备为自己的私心去惹他伤心。 想到这里，我猛地就抬起头对胖子说道：“好，明天我和你上车，咱们干票大活，给师父办个体面的寿宴，把下面的兄弟都叫上。让师父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胖子见我突然改变主意，失望的表情立马变得兴奋起来，在嘴里大声叫道：“好，就这么定了，明天咱们干完活，我就去通知下面的兄弟，只管带张嘴，什么礼金都不收。” 看着胖子那兴高采烈的模样，我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丽，原谅我再一次对你失信了，但我向你保证，这一定是最后一次。” 高黑子在旁听到我和胖子的打算后，向我说道：“天哥，有你在，我就不去了。其实我不愿意上车，你不在，我没办法，每次都是胖子逼我去的。”说完，还在脸上流露出委屈的表情。 我向他点了点头。 胖子则是在旁边不愿意地喊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也不想想，这几次胖哥带你发了多大的财。” 我发现高黑子还真是有点怕胖子，听到胖子喝斥他的话后，赶紧赔着笑脸说道：“胖哥对我的好，我心里有数，等天哥不在的时候，我肯定还跟你上车。” “这还差不多，要不你得让胖哥这肥大的心碎成啥样。”说完，胖子用手在自己肥大的胸脯上不停地揉搓着。 见他这让人浮想联翩的动作，我和高黑子对视了一眼，在脸上露出猥琐笑意的同时，将玩味的目光看向胖子。 胖子在看到我俩的表情后，神情恼怒地向我俩喊道：“你俩这是想啥呢？”我和黑子会心一笑，谁也没吱声。 第二天早上，我和胖子、李艳像以往一样准备上车干活。可都已经到车站了，李艳突然和我们说，要不今天就不干了，她觉得心绪不宁的，右眼皮使劲地跳。 胖子则在旁边向她喝斥道：“哪来的那么多迷信，胖哥我天天左眼睛都跳，怎么还没发财呢。” 我虽然没表态，可也没赞成李艳的提议，我也觉得李艳是有些迷信了，我这个屠夫出身的人最不相信的就是迷信。 还有就是，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想把这次干活的收入一分不要地全给胖子，让他给林叔好好办一次生日宴，也算是弥补一下我对林叔的愧疚。 我们上车后，还是按照以往分工，默契地在各自的车厢寻找作案目标。 说来也怪，好像有钱人都没出门，我们连续上了两趟车都没找到合适的下手对象。 于是，感到邪门的我便对胖子提议道：“胖子，要不改日吧，今天好像是有点不大对劲。” 胖子在听到我的话后，一脸鄙夷地向我说道：“你怎么也变得跟个娘们似的，咋地，有媳妇了，性格变了不说，性别也跟着变了？” 胖子的话让我把想劝他放弃的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用着忧郁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胖子见我和李艳都想打退堂鼓，于是，有些懊恼地向我俩说道：“行，咱们再上最后一趟车，要是没有大鱼的话，咱们就收工。” 说完，还在嘴里叨咕道：“和你俩出来，不如带黑子出来爽快。现在看来，我还是更愿意跟黑子搭档。” 我和李艳谁都没接他的话，就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向各个车厢搜寻过去。 就在我们走到餐车的时候，胖子突然就停住了脚步，我因为低头想着心事，还差点撞到他身上。李艳跟在我身后，也同时停住了脚步。 胖子向一张餐桌努了努嘴。顺着胖子示意的方向，我就看到一对狗男女正在醉眼朦胧地喝着酒。 之所以说这是一对狗男女，是因为这对看上去能有四十左右岁的男女，一看就不是两口子。哪有正常夫妻，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边吃饭，一边做着不雅的动作，这得猴急成什么样。 尤其是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看那妆容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 一张大饼子脸好像是糊了一层白面，那嘴唇子抹得就像是吃了死孩子似的，最关键那劣质的口红还把门牙给沾染得斑斑点点。 肆意的笑声毫不顾及周围人鄙视的目光，故作扭捏的姿态，让人感到一阵作呕，一对硕大的胸器有意无意地在男人胳膊上来回摩挲着。 男人则眯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用手在桌下女人的大腿上来回摸着，一张长着满口黄牙的大嘴，还在嚼着菜的间隙不时地亲一口那女人通红的厚嘴唇。 看到这一幕，我强忍着没把早饭给吐出来，李艳则是一脸厌恶地把脸别向了窗外。 胖子倒是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俩的举动，或者说，胖子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不时地看向那挂在窗边的衣服。 顺着胖子的目光，我也看到那衣服里怀兜里露出一厚沓钱的一角。于是，我们三个在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便开始行动起来。 李艳按照以往分工，径直走到了车厢的另一端，等我们得手后帮我们转手。 胖子还是按照老规矩负责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负责下手。 在看到李艳已经走到车厢的指定位置后，胖子便走到紧邻这桌男女的另一桌坐下，我则是坐到了紧挨着这桌男女的前一桌，那装钱的衣服就在我的头顶。 这样的局面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容易得手的，只要胖子一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就可以很顺利地把钱偷走。 胖子坐下后把列车员叫来点餐，还特意要了瓶啤酒。 菜上齐后，胖子慢条斯理地吃了一会，然后站起身来像是准备要离开。 可就在他刚走到过道，脚下一个踉跄便猛地扑倒在女人怀里，还有意无意地在女人那奶牛式的胸脯上碰了一下。 胖子一脸惊慌地挣扎着站起身，嘴里不停地向女人赔着不是。 女人倒还算客气，看不出很生气的样子，还用着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胖子。 那个男人则是醋意熏天的模样怒视着胖子，那眼神像是恨不得用他那一嘴大黄牙去咬胖子一口。 就在胖子向他们解释说自己喝多了不是故意的时候，已经得手的我便匆匆离开座位，向李艳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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