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振武武术学校

了凡和尚见我们在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又向我们说道：“各位施主既已来到本寺，说明大家与本寺渊缘不浅，既然有缘，我也想借此机会，带领大家参观一下我们寺院其它场所。”说完，也不管我们这些人是不是愿意，便率先走出练功院。 我们这一行人跟着了凡和尚在塔林、经院、斋房转了一圈，每到一处场所，了凡和尚就絮絮叨叨地开始向我们介绍场所的用途以及历史背景。 我们这些人就像是一群游客，了凡和尚就像是导游和讲解员。 了凡和尚对讲解内容非常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在做这种事。 由于心理预期与现实产生巨大落差，让我们当中的很多人都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出来，有的人甚至在中途就已经离开了。 我是强耐着性子跟着队伍走，根本就没听那个了凡和尚在说什么。 不过，高黑子看上去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一双眼睛随着了凡和尚的讲解，闪烁着兴奋的神色，一副兴致盎然的神态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在斋房的时候，我看到正在做饭的和尚使着自来水，和我记忆当中电影里少林和尚双臂举着水桶拎水的画风完全不同，这便彻底颠覆了我对少林武功的认知，心中涌起的失落感也是越来越强烈。 以至于后来到经房的时候，了凡和尚向我们这些人每人赠了本金刚经时，我都没心思去要。 倒是黑子像是如获至宝似地替我接了过来，还煞有介事地翻看着，在嘴里照着上面的经文叨咕了几句，把我给烦的，狠狠瞪了他几眼。 转了一圈后，了凡又把我们带回到最初的那个大殿。 再看我们这群人，一个个就跟那霜打的茄子似的，也没了开始时的兴奋劲，都是目光呆滞地坐在凳子上不吱声。 了凡和尚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神态，对我们细声慢语地说道：“各位施主，我们少林寺每天都要接待很多像各位一样慕名而来的施主，给我们寺庙增加了很大负担。 希望大家不要把电影、电视里看到的艺术加工行为与现实生活联系到一起，你们想学的武功我们寺庙传授不了。 不要说本寺没有那样的武功，就算有我们也不会提倡世人去学的，这违背我们的教义宗旨。 我希望各位能把我们的真实状况向外界民众大力宣传，免得再有更多的施主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徒增烦恼啊。”说完双手合十念着佛号向我们大家施了个礼。 接着又说道：“各位施主，谁还有什么问题吗？” 了凡和尚话里的弦外之音我们都能听得出来，那就是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们该走人了。 正当我们大家都一脸悻悻地起身要离开时，就听黑子大声说道：“师父，我有个问题。”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他。 就听高黑子问道：“师父，咱们寺庙让吃肉吗？”估计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高黑子会有此一问，就连那一直稳如泰山的了凡和尚也在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过，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出黑子在问这话的时候，那神态绝对没有轻佻的意思，以至于有的人可能以为黑子是脑子有问题，便在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嘲讽来。 了凡和尚也是在刹那间的惊愕后便神态恢复如常，笑着对着黑子说道：“施主一看就是心怀坦荡之人，我一路上也注意到施主的行端，经我观察，施主是与我佛有缘之人。” 说到这里，了凡和尚正了正脸色，表情庄重地对黑子说道：“施主，和尚有些话想跟你说，冒犯之处，还望施主不要介怀，所谓佛渡有缘人，信则有，不信则无。” “没事，大师，你有啥说啥。”黑子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就见了凡和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用着莫测高深的语气说道：“施主切记，善恶一念间，富贵在身边，生死两相望，道义中间牵。”说完还有意无意地扫了我一眼。 高黑子表情茫然地挠了挠头，似乎没听明白了凡话里的意思，想要开口询问，可又像是不好意思张嘴。 就见他突然就把头转向我说道：“天哥，你不是说少林寺里让吃肉吗？这了凡大师的话是啥意思啊，到底让不让吃呢？” 所有人在听到黑子的话时，又都把目光看向了我，那目光中尽是鄙视的意味。估计是在想，这俩二货是来少林寺骗吃喝的吧。 我则在众人讥笑的目光注视下，臊得满脸通红，扯着黑子就离开了座位，快步走出大殿的房门，逃也似地离开了少林寺。 见高黑子还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身后的山门，我有些气恼地向他怼道：“咋地，和尚夸你两句，你还真想出家啊？” “当和尚咋地了，扫地还有人给行礼呢？”高黑子向我回怼道。 这该死的黑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当我还想再呛他两句时，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两个年轻人拦在我俩身前。 我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俩。 就见这俩人一个长得白白净净，不胖不瘦，眼睛不大，戴了副眼镜，梳了中分头，看上去像个大学生。 另一个长得有点黑，身材很魁梧，浓眉大眼。 因为我和黑子刚在老家那边犯过事，所以格外小心。眼下突然被人给拦住去路，便下意识地做出戒备状态，在警惕对方的同时，也摆出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架势。 那个带眼镜的年轻人见我俩紧张的表情，在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用着我俩都能听懂的普通话向我俩说道：“兄弟，别误会，我是想问问你俩想不想学真正的武功？” 我被他这没来由的话问得有点发蒙，心里合计着，他是怎么知道我俩想学武的呢？ 那个年轻人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向我说道：“我们是山下武术学校的，正在招收学员，这不，每天都能看到像你们这种想学武又拜师无门的人。所以，想在你们这些人当中招一些身体素质好，有潜力的学员到我们学校去学习。” 听到他的解释，我在心里释然了不少。于是放下心里的戒惕，向他问道：“你们学校都教些什么样的武功啊。” 年轻人一听我对他的话感兴趣，立马来了精神头。语气中略带兴奋地向我介绍道：“这么和你说吧，在我们学校学成毕业的，个人肯定是近不了身。” 一听他这么说，我和黑子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心直口快的黑子向年轻人问道：“你就说，能不能学到和少林寺一样的武功吧？” “兄弟，我和你讲，你那是小说看多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种武功。”年轻人向黑子解释道。 黑子听到年轻人的话，有些泄气地向他问道：“那你们也和那帮和尚一样，摆着队型练武啊？” 年轻人在看到黑子那垂头丧气的模样后，赶紧说道：“我们可和他们不一样，我们学的那是真功夫，他们那是花架子，是给人看的，我们教的是搏击，搏击懂吗？” 见我和黑子一脸茫然地摇着头，这个侃侃而谈的年轻人一脸神秘地和我俩说道：“你们在少林寺学到的武功那是给人看的，可我们教的武功那是用来和人对抗的，这回你们明白了吧？” 说到这里，还故意地压低声音向我俩说道：“你们要想学就跟我走，不学的话可不能把我告诉你们的话向外传啊。我们学校以前那是专门为部队训练战士的，我们教的技能那可都是在战场上用来杀敌的。” 别说，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说出的话还真有蛊惑性，他一下子就抓住了我和黑子的心理，把我和黑子说的是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就跟他下山。 我发现那个和他一起来的身材魁梧的年轻人却是一言不发，就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见我这俩这急不可耐的模样，那个能说会道的年轻人又说道：“你俩先别急，再等等。我看看还能不能再招到几个有潜质的学员一起带回去。” 说完，对旁边的那个年轻人说道：“和尚，你先陪这哥俩待一会，我去那边看看。”那个叫和尚的年轻人向我俩一脸憨厚地笑了笑，把我俩领到了道边。 和尚可没有刚才那个年轻人健谈，就是一言不发地陪我们一起站在道边等着那个还在招生的年轻人。 在临近中午时分，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又领着几个像我们一样想学武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兴高采烈地召唤我们三个和他向山下走去。 年轻人嘴里说的武术学校，就在山下一个镇子里。学校门脸不大，大门一侧挂着振武武术学校的牌子。 我们刚走进学校，学校的教学楼里就走出一名中年人，面带笑容地向我们迎面走了过来。 就见中年人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圆领衫，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灯笼裤，腰间扎了一根黑色带子，身材看上去很健硕。 在与那个招生的年轻人打过招呼后，中年人便把我们引进一间教室。 待我们落座后，那个招生的年轻人向我们介绍说，这个迎接我们的中年人就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姓宫，如果我们留在这个学校的话，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 他又向我们介绍了一下他自己。他说他姓王，叫王烨，熟悉他的人都叫他叶子。他负责学校的后勤业务，以后我们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就去找他。 王烨又把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向我们介绍了一下。 他说那个不善言谈的年轻人，姓车，叫车猛，外号和尚。说到这里时，王烨还特意向我们强调，说车猛以前真是个和尚，我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看他头顶上的戒疤。 一听王烨这么说，我们都把惊奇的目光看向和尚，和尚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我们笑了笑。 或许是看到我们在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王烨不失时机地向我们说道：“和尚以前就是在少林寺出家的，因为学不到真功夫这才跑到我们振武学校。这回你们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在我们这里你们是可以学到真功夫的。”听到王烨的话，我们这些人都向和尚投去同情的目光。 和尚还是那样一言不发，就是傻呵呵地笑，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或者说，他有可能是个哑巴。 见我们所有人都已经是情绪高涨，那个宫校长清了清嗓子向我们说道：“在座的各位可都是难得的练武材料，是小叶子精心挑选的，可以说是百里挑一，我是真心希望各位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把咱们学校的功夫发扬光大。可是，说来惭愧，这么大的学校要想运营下去，吃喝拉撒都是需要费用的，所以，所以……。” “所以希望大家能少拿一些费用。为了能让学校正常经营运转下去，也为了像你们这样的优秀学员能学到真功夫，我想，让大家掏点学费也无可厚非吧。”那个叫王烨的年轻人接口说道。 听到王烨这中肯的话，我们当中好多人都在脸上表现出认可来，纷纷点着头。特别是黑子，一脸激动地把钱从兜里掏了出来，想要当场就交钱。 就见王烨向我们拱拱手说道：“谢谢大家理解，为了表示我们学校的诚意，我们在第一阶段学习先不收钱。等大家进入第二阶段学习，认为值得花钱学的时候再交钱。” 本来我对王烨的话还是心存怀疑，可眼下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底的疑虑彻底被打消了，开始对学习武校的功夫充满向往。 就听王烨接着说道：“咱们留下的学员学习一共分为三个阶段。简单点说，就是第一阶段是看、第二阶段是学、第三阶段是练。我先和大家简要介绍一下第一阶段的学习内容，二、三阶段等大家过了第一阶段再说。 第一阶段主要是看，顾名思义就是让大家看看老学员是怎么练的，动作要领是什么，并且在这一阶段要求大家打好基本功。 我们会在这个阶段学习结束后对大家进行考试，考试合格后方可进入第二阶段学习。当然，考试难度不会很大，大家不要有心理负担。 因为在这个阶段是向大家免费提供食宿，所以希望大家都能够干些力所能及的杂活。等一会在确定留下来的人员后，我再做具体分工。 我说的话大家是不是都听懂了？谁还有问题现在就可以问我，当然不打算留下来的朋友，现在也可以走了。” 在他说完后，我发现没有一个人离开，都用着炽热的眼神看着他。王烨在我们这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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