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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恩怨

杨月夏几个人都在用膳,杨婆子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桌上有一盘蛋花汤,一盘韭菜炒蛋,还有一根红烧骨头。 自打有了自己的小灶,杨婆子自己都不清楚,平日里都是些些啥东西。 杨婆子一直都觉得二家的饭菜好吃,却不想会好吃到这种地步!这是杨婆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一开始,杨婆子还以为杨月夏是个穷光蛋,迟早要饿死的,可现在看来,她非但没有饿死,反而过得比以前好多了。 她放下手里的红烧骨头,对杨婆子道:“奶奶,您怎么来了? 杨婆子也不客气,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都在吃什么?快去拿餐具来! 杨月夏看着杨婆子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真想一脚踹开杨婆子! 杨婆子眼睛一转:咋地?连我这个做外婆的,都不让我吃饭? 杨月夏有些生气:奶奶,您都跟舅舅住在一块了,您就别来我们家了。 就算分家了,我还叫你姥姥呢!我还没结婚呢,就不能来我孙女家里吃饭吗?杨婆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杨婆子这时候连筷子都不用别人递,就捧着一盘蛋花汤,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杨月夏额头上的血管都要爆出来了,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杨婆子这么大年纪的人! 这么一大碗蛋花汤,要是让杨婆子给喝了,他们还能有什么胃口? 杨婆子似乎并不满意,她看到碗里还有一根红烧骨头,便伸手去抓。 杨月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你要怎么做,我就怎么孝敬你!我是有夫之妇!你凭什么跟我抢? 杨婆子给了她一个眼神,意思是:怎么?你结婚了,就把我忘了?就算你结婚了,你也姓杨!你也要孝敬我! 这一回,杨婆子总算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外孙女。 以前杨婆子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这个外孙女的。 杨月霞本来还以为马氏已经很厉害了,可如今才知道,杨婆子也是个高手,以前杨婆子之所以不来招惹他们,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如今生活好了,杨婆子却像是看到了鲜血的苍蝇,立刻就扑了过来。 你家的卤肉味道很好,教我怎么做!杨婆子大口大口地啃着烤肉,嘴里嘟嘟囔囔地吩咐道。 杨月夏怒极反笑。 你有完没完?你要是不满意,就给我滚!杨玥夏的脸色很难看。 一定要把这卤肉的制作方法说出来!杨婆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如果我不告诉你又如何?“你说的对。” 杨婆子一听,顿时一颗心往下沉,如果杨月夏不告诉她怎么办?杨月霞成了别人的妻子,成了一个守寡的女人,所以才会这么嚣张,连自己的命令都不听。 看着杨婆子不说话,杨月夏撇了撇嘴,估计杨婆子现在还把自己当成以前杨月夏那样,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说! 感觉自己一开口,她就非给不可。 杨婆子向杨春兰投去一个眼色:“春兰!告诉我! 杨春兰的眉头紧锁:奶奶,这个我可说不出来。 杨婆子转头对杨三妮使了个眼色,杨三妮已经是双眼通红,要不是杨月霞拦住了杨三妮,杨三妮早就跳出来将杨婆子推开了,她当然不会说。 杨婆子脸色一黑:“你把这么好的办法都说出来了,没了家人的支持,你以为你能坚持下去? 杨月夏脸色一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杨婆子自知今日自己是得不到这药方了,但既已到了这里,若不捞上一笔,怕是也别想离开了。 杨婆子手里的红烧骨头,几乎都被她吃完了,盘子里也空了,只有她一个人的。 她伸手到杨四妮那只碗里,趁杨四妮不备,将那只骨取了出来。 杨四妮失魂落魄,此时也清醒了过来,她望着空了的大碗,两行清泪滚滚而落。 杨四妮对杨婆子还有几分忌惮,便任由杨婆子收了起来。 真要打起来,杨婆子还不一定打得过杨四妮。 杨春兰赶紧将那根骨头放在杨四妮的碗里:“四妮,别哭了,我明天就去给你煮。” “姐姐,这是我们的奶奶?” 怎么能这么做呢? 杨春兰撇撇嘴:奶奶不是说咱们妈不能在老杨家有个孩子吗? 杨月夏脸色一沉,她的意思是,她的儿子会好起来吗?难道我们女孩子就比男人差? 没有人回答,她也明白,女人在王朝的身份,那是很卑微的,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生活,会不会比男人好。 杨婆子在这里大闹一通,虽然得不到好处,却也不肯罢休! 没过多久,镇上的人都知道了,她在镇上做了一笔很大的生意。 刘婆子不止一次地问道:“月霞,你外婆说,你每天都能挣不少钱,是不是这样? 杨月夏:“……” 谁都看得出来,她挣钱的事,一开始还不算什么,镇上有不少经商的,可现在经过杨婆子这么一宣扬,她仿佛突然富起来似的,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过,刘婆子对杨月夏心存感恩,并没有觊觎杨月夏的财富。 刘婆子不在意,别人却不在意。 在这个山村之中,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总会有一些懒惰的人。 俗话说,守寡的女人,总是有很多流言蜚语的,以前的杨月夏,身材瘦小,看起来并不起眼,而现在,她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再加上赚钱,所以很多人都盯着她。 这天晚上,杨家三女才从马车上下来,却是被人拦了下来。 唉,杨姐姐,你拿着那么多的行李,很重吗?我给你拿!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长得并不英俊,满脸的青春痘。 此刻他正带着一丝笑意对杨月夏说道,言语间更是带着几分轻佻之意。 她认得这个男人,是村里最东边的一个村民,名叫王麻子,名叫王。 他常年泡在赌场,青楼之类的场所,年纪也不小了,到现在还没有结婚,整天无所事事,在村里到处招妓。 在此以前,杨月夏是不可能接触到这种人的。 王麻子并没有将杨月夏这种干瘪的女孩子放在眼里,不过听到杨月夏赚钱之后,他就动了心思,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一些好处。 虽然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不过杨家已经放出话来了,无论这两个女人出了什么事,老杨一家都不会插手! 杨家的人可以无视,但这四个女子,却是可以随意欺凌的。 王麻子说到这里,首先看向杨春兰,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杨春兰的脸上扫来扫去。 杨春兰确实很美,如果可以利用一下的话,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很遗憾的是,杨春兰现在是有妇之夫。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叫月霞的女孩子,长得还挺漂亮的,要是长得更漂亮,说不定还能超过她妹妹。 “不用了,我自己拿!” 王麻子却没有要让她走的意思,他的手掌都伸到篮子里去了:拿来!我帮你拿! 杨春兰见此,一向温柔的她脸色一变:放手!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 杨春兰也是经历过婚姻生活的女人,自然明白王麻子不怀好意。 她也很害怕王麻子,但作为一个姐姐,她必须要在这个时候,保护好自己的妹妹! 两人并没有理会王麻子,而是径直走向了杨家。 王麻子就像是一块牛皮糖,紧紧的贴在他们的身边,对他们说:“喂,月夏,你一个女孩子,总是在外面干活,一定很累吧? 赵庭这时候也赶了过来,见王麻子跟杨月夏两个人聊着天,脸上也是一片阴霾。 这不是刚跟自己解除婚约吗,怎么又跟王麻子搞在一起了? 如果她知道赵庭想的,估计会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 她们终于回到了家里,关上门。 王麻子依旧在院落外徘徊着。 她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大姐!不要害怕!他要是再欺侮你,我就要打他了。杨四妮一边说,一边挽着衣袖。 杨四妮虽然有这样的能力,可是毕竟年纪还小,王麻子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姐姐和王麻子打起来。 因此,他必须要想出一个应对之策。 如果王麻子知道他不搭理他,主动离开还好,但他担心的是,这个王麻子就像一块牛皮糖,粘在他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事实上,在这个村子里,并不是只有王麻子一个人打着这样的主意。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冲着钱来的,她长得也不好看,不会被人打什么主意。 想到这里,她走到了自己的院子,将那些干燥的药草全部收了起来。 杨婆子瞥了王麻子一眼,又对着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月夏,你还小,如果没有面具,你以为我们的卤菜生意还能做得下去么? 乖乖地给我说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回头我跟你舅舅说一声,让他对你多加关照,免得你受了委屈。杨婆子接着说了下去。 杨月夏瞪了杨婆子一眼,她早就猜到了杨婆子在背后搞鬼。 杨婆子这是在用这种方式来逼迫自己屈服! 她再次觉得杨婆子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祖母!就算有血缘关系,她也没拿杨婆子当家人看! 杨月霞脸色一沉,她才不会把配方交给你呢! 与其交给杨婆子,还不如交给刘婆子,交给刘婆子照顾呢! 杨婆子不会是因为有了那份卤菜的制作方法,所以才对他们这么上心吧?这种无情无义之人,占了便宜还卖乖! 你再这么固执下去,迟早会让你后悔的!杨婆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第二天。 杨月夏刚走出去,就遇到了王麻子,王麻子摇摇晃晃的爬上了马车,甚至还和杨月夏坐在了一起。 小夏,你要不要也去镇上?王麻子咧嘴一笑。 说完,王麻子也不管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直接走到了玥夏的面前。 司机对王麻子道:“不许占她便宜!” 王麻子呸了一声:“关你屁事!”找死吗? 我又不是你姐姐,你离她远点。杨月夏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王麻子也是个皮糙肉厚的人,自然不可能被杨月夏一句话就给打发了。 杨月夏黑着一张脸,一只腿狠狠的踢了过去。 王麻子完全没有料到,她竟然会说打就打。 他失去平衡,向一边摔倒。 眼看着他要摔下去,杨三妮想也没想,直接一脚踹在了他身上。 杨四妮见王麻子被人一脚踢下了马车,这才收回了挽起衣袖的手臂。 王麻子显然没有料到杨月夏竟然如此大胆,他倒在了地面上,愣了好半天,方才反应过来。 等到他站起身来,那辆马车早已远去。 开车的正是之前替杨月夏出气的孙瘸子,自然不可能在这里等王麻子。 那辆牛车跑的很快,将孙瘸子抛在了身后。 “多谢孙大爷!” 孙瘸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什么?你说什么?我老了,耳朵不太好,就算你从马车上摔下来,我也不会听到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孙瘸子这是在装傻充愣,他虽然帮忙了,但也不希望王麻子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生气,于是就当没看见。 马车里也有人,其中一位中年妇女惊讶道:“王麻子,你竟然一脚将他踢下马车?” 杨月夏倒是很淡定,她怎么就不敢呢? 那个王麻子可是最记仇的,你这一脚将他踢下来,恐怕他日后还会来报复你呢。先前开口的妇人接着道。 杨月夏道:“就算我不将他踢出去,他也会来烦我的,不如让我爽一爽。” 杨月夏的话,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只是对于杨月夏,众人多少有些怜悯,杨月夏从小就是个憨厚的小伙子,如今跟王麻子这种人扯上关系,估计日后日子也不好过。 等到了镇上,肉摊子已经搭好了。 然后,她就告诉了杨春兰,她要出去一趟。 很快,她提着一个竹篓,里面塞得满满当当。 杨春兰朝篓子一瞧,却见篓子里装着几根蜡烛和冥币。 你要干嘛?杨春兰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杨月夏清脆的声音响起,显然是在为我的鬼夫君上香! 杨春兰没有说话,只是宠溺的望着杨月霞,她知道自己的妹妹真的很辛苦,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实际上,她的心里一定很难受。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丈夫在年轻时死去,成为一个守活寡的人,二姐一定是把所有的感情都压在心里。 杨春兰的想法,与杨月夏的想法截然不同。 杨月霞的想法很单纯,王麻子以为自己是个孤女,好欺负,所以才会来找自己麻烦。她要让这王麻子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是好惹的! 一个寡妇,总要有个归宿吧? 陆云怀虽然是个废物,但好歹也是一个大家族的少爷! 她必须给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们一个警告,她那该死的丈夫君姓陆! 让他们知道,陆府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陆府也不希望她在短时间内找到新的归宿,更不希望她在陆云怀下什么大功。 大宁的寡妇,可以再嫁,但有钱的人家,都会想让自己的妻子留在家里。 她与陆府之间自然是有过协议的,陆府中的人不得插手她的事务,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知晓!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亮出自己的身份,让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知难而退! 一日无话,回到村子里,却看到王麻子在杨家门口等着自己。 王麻子一脸警惕的望着越飞越近的杨玥霞,快步的朝着她走了过去。小夏,你怎么又来了? 王麻子一边说,一边拉住了月霞。 “放开我!” 你今日将我从马车上推开,让我受伤,你也要赔给我!满是青春痘的王麻子,咧嘴一笑,走上前来。 杨家四女脸色一变,杨春兰第一个说话的就是:“出去! 对,赶紧滚蛋!不准对我妹妹动手!杨四妮把衣袖卷起来。 王麻子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只是四个女人而已,居然还敢对他大呼小叫? 他收起了笑容,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警告你,如果你不给我赔偿,我就带她走!” 说着,她就从竹篮之中拿出了一件物品,然后扔了出去。 白色的钱纸缓缓飘落。 “你想要赔偿?”给你! 王麻子看着那一张张钞票,一脸懵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呸了一声:“杨月夏!臭婊|子!你这是在咒我! 杨月霞脸色一沉:“这东西是送给我夫君的,如果你要赔偿,可以从这些冥币中取,相信他也不会在意!” 王麻子说着,伸手就往她脸上扇去。 杨月夏将手中的香炉和冥钞拿了起来,冷声道:“这是我们陆家的人!他们让我把它送给陆云怀,如果你弄碎了……”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你以为陆府会放过你? 别搬出陆家来吓老子!陆云怀必死无疑,陆家更是不会承认你是他的妻子!王麻子嗤笑了一声。 “他们觉得我杀了陆云怀,自然不喜欢我,不过我毕竟是陆云怀的妻子,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特意为陆云怀烧纸。” 还有,陆府还想让我为陆云怀个寡妇呢,你这么挑衅我,难道就不怕陆府生气吗?我虽然奈何不了你,但陆府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的捏死你。杨月夏对着王麻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麻子想到陆府的权势,又有些畏惧的望着杨月夏。 王麻子丝毫不怀疑杨月夏说她是寡妇,在大宁朝,夫婿权势滔天,很多女子都是寡妇。 陆府让她留在这里,也是应该的。 不过,他又不是要和她结婚,只是闹着玩着,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还可以把责任推到杨月夏身上,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杨月夏哪里不明白王麻子心中所思所想,此时她低声说道:“你若再来找我麻烦,我便向陆大人告状,说你是我的姘头,让他给咱们做主。” 王麻子两只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简直不能置信。 如果不是清楚杨月夏的心思,王麻子还真的会觉得这是一个美好的梦想,不过王麻子毕竟也不是傻子。 杨月夏对他都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哪里还愿意跟他谈恋爱? 她这话说的,明显不怀好意! 王麻子现在是真的以为陆府要给杨月夏做寡妇了,现在想来,如果她真的把这事告诉了陆老爷子呢? 到时候,他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王麻子只感觉脊背发凉,浑身都在颤抖。 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唯恐被杨月夏给牵连进去。 杨月夏一看王麻子这个样子,顿时乐了:哟呵,麻子哥,怎么又缩回去了?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意思,我明日便会跟陆老爷好好谈一谈! 王麻子赶紧摇头如捣蒜,逃也似的走了。 王麻子很好应付,但下次再遇到,就不一定能像王麻子那么好骗了。 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跟王麻子那样胆子小,被这么一吓,立刻就怂了。 对于一个没有任何依靠的鳏夫来说,要活得好,真的很不容易 杨月夏拿着一根蜡烛,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事情闹大。 告诉世人,她要为陆云怀活寡!得罪了他,便是得罪了陆云怀,得罪了整个陆府! 她才不会那么蠢,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守活寡呢! 若是遇到了合适的人选,她还会改嫁,只要这位陆家的人能够信守承诺,不为难她,那么她就可以随意的娶妻了。想到这里,杨月夏便走向了杨家的庭院。 杨婆子,马氏等人都看在眼里,之前王麻子对杨月夏的骚扰。 他们还在想,王麻子为什么会突然像是活了一般,突然就走了?她原本还想着,这一次,她一定会向他们求饶。 杨月夏进屋之后,先是将一张餐桌搬到了杨家人的庭院之中。 随后,她又拿出了好几件礼物,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陆云怀的灵位。 又点燃了一炷香。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陶罐,放在了地板上,然后跪在地上,点燃了一堆冥币。 “夫君,你就别担心了,我给你护法!” 马氏姑娘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羊岳霞!你这是何苦呢?怎么还在这里放了这么不吉利的东西! 马氏一边说,一边把餐桌往前一推。 “大姨,我建议您还是别碰我家先生的牌位了,他是我们陆家的长子,陆先生将这块牌位交给了我。” 而且,不管他是什么人,你这么做,就不怕他半夜来找你?“是吗?” 马氏夫人的双手一颤,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将她手中的脸盆中的灰烬都给卷了出去,落在了整个院落之中。 马氏不敢动弹,其余几人也都避之不及,避之不及。 “老公,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夫君,您若天上有神,可千万要等我,待我百岁,咱们重聚!杨月夏越说越大声。 说到这里,她低声道:“陆公子,抱歉,我只是想要占你的便宜,希望你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这是你骗我的补偿!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 陆云怀虽然说过,宁死不嫁,但最终却是守活寡。 我把这些冥币都烧了,让你在黄泉路上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 竹林之中,医馆之中。 白昌正在享受着凉爽的空气,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热。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总感觉自己的旧疾并没有复发。 白昌站起来,走向了后面的院子,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道:“请!” 黝黑青年从门外走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直视白昌。 白昌的声音响起:“宋峰,既然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他的名字,正是松风。 松风觉得自己没脸见少爷,也没脸去漠北,这几天他都在东躲西藏。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再怎么隐藏也没有用,迟早会找到公子,将此事解释清楚。 松风心头一壮,抬头道:“少主,赔偿那位小姐的事,我真的办不到了。 白昌看了一眼松风,后者一张黑脸上写着绝望,显然已经放弃了抵抗。 白昌不禁问道: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子啊? 白昌虽然也明白,自己对这个可怜的姑娘,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奇心,但此刻,他却是有些控制不住,开口问道。 他很好奇,她要的是什么? 松风想起杨月夏那副模样,刚要说自己是个独立自强的女孩。 白昌再次冷声道:“算了,没必要和你废话。” 对于罗氏派来的人,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一旦接触过多,被罗氏看出端倪,那就麻烦了。 那么,我何时才能前往漠北?松风轻声说道。 等我恢复过来。白昌又说了一句。 松风有些惊讶,难道不是这个时候? 那就一起走吧。白昌目光一扫,落在松峰身上。 松风一听,顿时大喜,早知如此,他早就来向少爷认罪了,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那么,少爷,您还有何指示?松风一副狗腿子模样说道。 白昌道:“陆府那边,你给我密切关注。 松风有了新的工作,短时间内也不需要回漠北了,他的心情很好,一边走,一边唱起了小曲,离开陆云怀家。 她的情绪很高,所以她的警惕心也就降低了。 就在这时,杨月夏走了进来。 松风在见到杨月夏之后,脸色变得极为复杂。 杨月夏来这里做什么?他是不是发现少爷还活着,才来这里的? 松风心中一动,立刻提高了戒备。 杨月夏此刻也是一脸的纠结,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黝黑的青年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和这位黝黑的青年只有两面之缘,可是对方实在是太有特色了,杨月夏对他的印象已经很深了。 “那黝黑青年来这里做什么?”他来这里做什么? 这位黝黑青年或许是个劫富济贫的大盗贼,但也不是那种光明正大的人,怎么会跑到杜筠这里来? 难不成他还在打杜筠的主意? 杜筠不过是个大夫,倒也没多少人在意,倒是杜筠身边的那个白昌,看起来来头不小,很有可能会被人打劫。 杨月夏跟白昌关系不好,不过杨月夏也不想让白昌出事。 万一连累了杜筠,那就糟糕了。 眼前突然多了一个大男人,她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宋风苦笑,这也太巧了吧。 松风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我还想说呢!她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也大概明白了这青年的来意,这青年肯定是来探路的。 杨月夏想到这里,便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这里是一位大夫,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就过来看一看。” 松风闻言,心中大定。 看来他们不是来找少爷麻烦的,那就好。 但他必须尽快通知少爷,因为少爷在这里,一般都是避而远之,所以杜大夫很少在家里看病。 不过,万一少爷遇到了这个叫杨玥夏的人怎么办? 说来也是巧合,松峰之前接到命令,要对杨月夏进行赔偿,但是他却只找到过她好几次,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他根本不知道,她没事的话,竟然会跑到杜筠的医馆里来! 杨月夏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杜筠的住处,她在想,是不是该告诉杜筠和白昌,让他们注意安全。 松风看着杨月夏走向药庐,连忙追了上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宋峰,眼中满是不解。 松风清了清嗓子,道:“在下也是来找杜大夫看病的。林逸自然不会让她一个人进去! 他必须立刻通知少爷!保护少爷! 而杨月霞则是心中一凛,虽然不确定那青年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她还是要警告杜筠和白昌一声。 两个人带着不同的想法,来到了杜筠的家里。 杨月夏敲了敲门。 松风见没有人打开房门,这才放下心来,心想这位少爷还真是小心,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接见陌生人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宋峰这么想着的时候,一身黑色劲装的柏昌,缓缓推开了房门。 院落中,灯火通明,将所有人都照得一片通明,杨月夏看到白昌,顿时放下心来。 白昌看了他一眼,松风只觉脊背发凉,不知如何是好。 白昌没搭理宋峰,反而皱眉看向杨月夏:“你怎么回事? 杨月霞低下头,嗅了嗅衣袖,漫不经心地说道:“熏香。” 白昌又补充了一句:“先把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再做晚饭。” 杨悦霞:白昌这家伙,还真是麻烦,被小偷盯上了,他还不清楚吗?难道那个大盗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这里? 杨月霞担心黝黑青年误会,赶紧说道:“我没有足够的银子,请杜大夫治病的时候,我都会亲自下厨。” 一句谎话,一句谎话,一句谎话,一句谎话,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告诉黑脸少年自己的来意。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冲白昌使了个眼色,想让白昌陪她走到旁边,这样她就可以把事情告诉白昌了。 白昌好奇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眼神? 她对白昌,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是不是疯了? 就在这时,松风给白昌使了个眼色。 白昌看着松风,眉头一皱,这次你发什么疯? 松风有些着急了,他总感觉少爷根本就不认识杨月夏,而且看样子还跟杨月夏很熟,这下麻烦大了! 俗话说,当局者迷,松风、杨月夏两个人都是一副着急的样子,反倒是当事人白昌,面色如常。 杨月夏看到白昌没搭理自己,便上前一把拽住了白昌的衣袖,将白昌拉到了一边:“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松风的双眼顿时睁得老大。 杨月夏怎么能和少爷这么亲近? 进了房间,白昌检查了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衣袖,冷冷道:“杨玥霞,你在干嘛? “门外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昌万万没料到,杨月夏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来。 杨月夏看出了白昌的不满,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明白你为何要住在杜筠这里,但我相信,你的背景绝对不简单,你身上的东西,肯定是有价值的,你要多加注意。 白昌捂着额头,眉宇间满是无奈,松风这家伙,到底闯了哪门子祸? 白昌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是不是搞错了? 被窃听了!她突然小声的说了一句,然后蹑手蹑脚的朝着门外走去。 她忽然打开了房门,宋峰猝不及防,整个人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房间,险些撞在白昌的身上。 他大惊,就地一滚,大叫道:“少爷,你要小心!” 杨月夏一脸懵逼,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松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掩口:老子啥也没说啊! 她看看白昌,再看看那个黝黑的青年,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两个人,是一伙的吗?” 白昌眉头一皱,也不反驳,只是道:“这位是我的手下,松峰。” 松风,刚刚杨小姐有没有被你吓坏?白昌的目光,落在松风身上。 松风:明明是他怕了好不好? 松风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白昌,心想,少爷到底知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可怜的女孩? 松风虽然不解,但当着杨月夏的面,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杨月夏被吓了一跳。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陆府的人还在追杀那个叫松风的黝黑青年,就是为了偷窃! 更何况,宋峰还把自己当成了江洋大盗,就是为了让自己闭嘴! 现在,松风成为白昌的手下,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白昌多有可能是个小偷! 难怪白昌看起来很富有,但行事风格,就像是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 杨月夏感觉自己不能再往下想了,他知道的太多,死的也太早了。 杨月霞看到柏昌和宋峰在房间里,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她有一种入了贼窝的感觉!杜筠知是不是也不清楚,杜筠肯定也不清楚 他只期望,这白昌还有一丝良知,看在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份上,能够相安无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她一看就是杜筠! 杨月夏立刻出来迎接,一袭青衣的杜芸,浑身笼罩在夜雾里,眼神冰冷,却又有些温柔。 他转头对着一旁的杨月夏说道:“小夏。” 此时,杨月霞见到杜筠,显得很是热情。 最起码杜筠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杜筠,你吃饱了吗?我现在就去为你准备晚餐。看到杜芸,姜芷倒是没有急着离开。 杜筠微微一笑:还没呢,还请多多关照。 说完,她就进了厨房。 松风目送杨月夏离去,这才对白昌道:“少主,有要事相商。” 白昌给松风使了个眼色,示意松风跟他去卧室。 一开始,他的表情还很平静,可是听到松峰的解释,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松风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少爷,心里琢磨,看来少爷还真不清楚自己这个正牌妻子是谁。 白昌定了定神,瞪了松风一眼: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松风幽怨的望向白昌:少爷,您不是让我这么做的么?别告诉你,她是谁。 没想到,你俩居然这么熟了!松风说着说着,就觉得有些刺|激! 若是让那个叫陆云怀的人,发现白昌只是一个假名字,不知会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松风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白昌……不对,应该说是陆云怀,他瞥了陆云一眼,冷声道:“你在嘲笑我? 松风强忍住笑意,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少爷:少爷,你以后有什么计划? 如果不是他不认识这个可怜的女孩,他也不会在意,但是当他发现白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时,却是一阵头大。 白昌想了想,离开了这里。 这位少爷,您该不会是想要将您的真正身份跟杨姑娘说出来吧?松风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白昌沉吟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暂时不和她说。 他要杀的人,都是要人头落地的,为什么还要拉上她?这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松风心中一松,就在刚刚,他还在想,少爷是不是要向杨月夏表白了! 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感觉到,少爷对杨月夏的态度很不一样。 最起码,这是他头一回见到能和自己少爷如此亲密的女子,而且还没有被少爷给推了。 松风看着白昌离去的背影,问道。 白昌道:“我们过去看看,她是怎么做饭的。 松风:原来少爷对这种小事也有兴趣啊! 白昌走到院子里,发现她正在给炉子里加柴火。 橙红色的火焰将她的脸映得一片通红,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 杨月夏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头望了过来。 然后,她就看到白昌不知道何时走到了门口,一脸阴沉的盯着她。 杨月夏心中一凛:“你这是要干嘛?” 白昌目光深沉:“杨月霞,你怎么突然这么害怕我了?” 这个时候,白昌并不清楚松风在暗地里干了些蠢事,所以才被玥夏误以为自己是小偷。 杨月霞脸上堆满了笑容:怎么会,怎么会,白大少您真是胡思乱想了,饭菜马上就好,您先进屋等着。 白昌也不着急走,反而对杨月夏说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杨月夏,你和陆云怀结婚了,对不对? 杨月夏微微一愣,对呀,怎么突然这么说了? 白昌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再次按在了自己的脑门上,看来,宋峰说的没错。 说完,她又有些忌惮的盯了白昌一眼:你认识他? 白昌轻轻点头。 “难道你和他有什么恩怨?” 能让松风跑到陆府来抢,怎么看都不象是朋友,搞不好还有些过节。 白昌轻笑道:“没意见,没意见。” 杨月夏喃喃自语,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但也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 白昌盯着她,说道:“你讨厌他? 杨月夏心想,你看,他不是跟我有什么过节吗,现在又跑到她这里来寻求认可了。 “既然他已经死了,那就不要再提了,就算你对陆云怀有怨恨,也不要怪我。” “白昌,我们不是很熟吗?因此念在我们的情分上,我就不去追问你究竟是谁,你与松风所行的事,我也不管,可是你也别让我难做。 你也别为难杜芸了。杨月夏想起了杜筠,连忙说道。 等你伤好了,就赶紧走吧。杨月夏对白昌总的离开有些不安。 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杨月夏原本是打算避开的,不过转念一想,跟着杜筠学点什么,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去药庐吧? 更何况,一旦有什么事情找上门来,那就避无可避了! 还不如直接告诉白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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