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他等太久，裴远终于姗姗来迟。</p>
吃饭时季今宵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闷头吃饭。</p>
也没主动问裴远找他来的原因。</p>
裴远看了他好几眼，突然装作无意地说道：“和朕吃饭不用这么拘束。”</p>
季今宵频频点头，“多谢陛下。”</p>
旁边还有不少伺候的宫中之人。</p>
裴远看了看周围，屏退左右。</p>
宫人们鱼贯而出。</p>
季今宵这才笑嘻嘻道：“姐夫，你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吗？”</p>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裴远觉得别扭的地方终于没了。</p>
季今宵在他面前一向没规没矩没个正形，吃饭时突然那么一本正经，食不言寝不语的模样，倒让他不自在了，想边吃边问季今宵一些话，都不好说出口。</p>
“怎么？没事朕就不能叫你来了？”裴远笑着说道。</p>
“没有没有，只要姐夫叫我，下刀子我都来！”</p>
“行了，你这张嘴，朕还不清楚你？朕叫你来是想问问玻璃的事情。”他脸上露出一丝忧虑。</p>
“玻璃？”跟季今宵猜的差不多，他问，“工匠那边又有什么麻烦吗？”</p>
“不是，”裴远心里没底，道：“朕只是担心这用沙子烧成的玻璃，真能卖上价钱吗？先前你跟朕说过，一只小酒壶就定价五百两，朕觉得……”</p>
即使裴远脸皮再厚，用沙子抢人家五百两这事他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p>
季今宵明白了，他需要一个说法。</p>
“姐夫，咱们知道这玻璃是用沙子烧的，别人知道吗？”</p>
“况且，就算是沙子烧成的，那也要经过技术钻研才能掌握。”</p>
“咱们的研究经费也要算在成本中，如果没有我提醒，工匠们得研究多久才能研究出来？他们能想得到要用沙子烧吗？”</p>
季今宵理直气壮道：“所以，咱们卖得不单单是玻璃，还有知识，知识是无价的！”</p>
裴远抬手抚了抚胡须，想到那即将入库的白花花银两，道：“嗯，说的有理。”</p>
说白了，裴远就是顾及皇帝的尊严，需要季今宵给他一个台阶下 。</p>
得了台阶，裴远不客气的赶人了。</p>
“就你小子脸皮最厚，不过说的也有几分道理。”</p>
他挥挥手，“滚吧滚吧，跟着种大人读书就要认认真真，别被种大人赶回家，要不然到时候丢了人朕可不会帮你说话。”</p>
季今宵脸上嬉皮笑脸，心里暗骂：用人朝前，用不着就让滚，翻脸比翻书还快。</p>
他脸皮厚？怕没有对方一半厚吧！</p>
冯公公领着季今宵朝宫门外走去，走到半路遇到宁华宫的宫女春华。</p>
对方朝冯英行了一礼，对季今宵道：</p>
“季公子，娘娘有请。”</p>
二人来到宁华宫，路上季今宵从春华口中得知，原本季贵妃今天就要让人叫他入宫，只是被皇帝提前叫去了，所以春华就一直在这边等着。</p>
宁华宫。</p>
“我们娘娘说了，韩美人还是拎着东西，从哪来回哪去吧。咱们宁华宫可受不起韩美人的东西。” 刁嬷嬷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入季今宵二人耳中，他站定脚步，对春华做了个嘘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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