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牧场生涯

被迫接手一座牧场，曹梦德两手一摊，无语至极。他遥想当年，自己跟着爷爷学做放牧人时，天天无忧无虑，把牛羊喂得膘肥体壮，还学会了接生。 可眼下……。 当他来到接手的牧场门前，看到里面瘦骨嶙峋，满眼呆滞的奎牛，他不禁下意识揣测道:“奥姆莱人是不是不会养殖啊？” “牟？”一声牛叫，让他注意力看了过去。只见一直无声无息跟随在他身后的小梦，不知何时用机械臂抓过一头奎牛，然后在它脖子上抽了一管子蓝色血液。 抽血过程看得他嘴角一抽，不解问道:“小梦…你抽它血干嘛？” “测定一下它们的基因序列，我怀疑他们是被人动了手脚。”小梦随口解释一句，然后开始利用它自身携带的医护系统对奎牛基因进行分析。 他闻言，也很好奇，上前挨着小梦一起看起了分析结果。 …… 球长议事厅，「阿法斯丁」正在和母星高层通话，他被训了一通，骂得体无完肤那种。 “将军！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八级文明不请自来，一来就收走了我要交付的100多头精致奎牛，我和他讨价还价一个上午，才从他那里换来突破七级文明的技术; 但他说100头不够，我就说送你一座牧场，你自己养吧！养多少，你自己说了算，一年后根据肉质产出比例，在用技术交换就是，没想到他爽快同意了。”「阿法斯丁」一边解释，一边拿出星际合约，展示给对面母星高层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技术交换细则》末尾，一年后抵押生效。 如果曹梦德此刻在这，听了他说的这些话语，估计两人朋友都没得当了吧！要是再看到《牧场转让协议》变为了《技术交换细则》其中还提到了用小梦交换，他可能立马就走。 可惜，他的「阿法斯丁」看着切断联系的会议通道，下意识摸了摸额头，没感觉到有汗水沁出，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回球长之位。 “曹兄！时间争取来了，可是我也把你出卖了，但这不打紧，还有一年时间，等我们俩混熟后，我再告知于你，希望你到时候还活着啊……。”「阿法斯丁」端坐在位置上，看着合约，说着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 镜头一转。 “小梦~这虫虫是什么…好恶心，他在吃奎牛的细胞欸！”分析基因序列的一车一人，还没来得及细查，就在超维景生物显微镜下看到有一种虫子正在吞噬采集而来的血液细胞。而他不懂这些，便出言询问小梦是什么情况。 “指挥！我想我们遇到麻烦了！”小梦突然凝重说了一句。 “啊！？”曹梦德惊讶。 “指挥你看！”小梦展开一个副屏，把其中一条螺旋虫子放大一万倍。 “嘶……这是什么东西！好……好恐怖！”视线刚挪过来的他，看到屏幕中如此大的“虫子”，瞬间吓得一哆嗦，情不自禁后退一步，倒吸了一口凉气自语道。 副屏内里，显示着一条如同长了一口锋利牙齿的线虫，看着格外瘆人。 “如果我的数据库记载没错的话，这是一种针对免疫细胞的合成生物病毒，只是我们还没有它的相关信息，不知取的什么名字。”小梦调出数据库中对于合成病毒的判断标准说道。 “会感染人吗？我好像吃了这里的肉……”他想起早上饿了，在此星上吃了一顿饭，其中就有奎牛肉。 “指挥，你让我抽管血看看…”小梦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判断，而是先要求抽管血。 “好……来吧！”事关小命，他不敢含糊，立马伸出右臂。 小梦二话不说，取出新的取血注射器，在其手腕上来了一管，放到超维景生物显微镜下仔细查探起情况。 他把头凑了过来，观看探查结果。 只见他的血小板外围，有一层层密密麻麻如同鳞片的小盾牌，把来犯之敌阻挡于细胞壁之外。同时一颗颗白色细胞，拿着一柄柄黄色感叹号之剑，对着一群不知来历的病毒发起了猛烈攻击。 不多时，血小板和白细胞全体阵亡，却无一被入侵。 “指挥！你也感染了这种病毒，但是你体内的抗体基因已经检测到了它的存在，正在疯狂消灭。”小梦根据显微镜下反馈的场景，结合分析结果给出判断。 “啊呀！那怎么办啊，我中毒了”他有点害怕，活了361岁表示还没活够呢！而且他还有心愿没有完成，可不想被病毒给嚯嚯了。 “不用担心，上古人类科学家开发的抗体基因序列正在为你扫清这不入流的垃圾病毒，你可能是这颗星球上唯一不需要担心这种合成病毒的人了。”小梦对于上古人类的技术抱有绝对信心，因此它才信心十足劝慰。 虽是如此，可这也让曹梦德从此之后多长了一个心眼，不再乱吃异星食物，哪怕真的很好吃。 “有办法避免吗？”他问。 小梦提醒他不用惧怕，他也就打消了过多担心的必要，索性问起了避免办法。 他和小梦交谈之际，另一边，「阿法斯丁」悠哉悠哉来到了他的牧场。 他见曹梦德在里面喂牛，便上前打招呼：“曹大哥，第一天担任牧场主开不开心。”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的心情如何。 “不怎么好……还有……”他刚要说出自己的发现，小梦就出言提醒:“不要告诉他，我怀疑他可能知道。” 人类语言「阿法斯丁」听不懂，但是察言观色之下，他发现这曹兄弟突然变了，变得深不可测，变得让他看不出端倪。不过他并不在意这点而是纳闷问:“还有什么……？” “它们太瘦了，我怕养死了……有点担心赔钱……！”他一向很听小梦的话，让他不说，那就不说。指着牧场一群骨瘦如柴的奎牛，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阿法斯丁」。 「阿法斯丁」闻言，看了一眼牧场，意味深长道:“我劝你不要把心思放在它们身上，而是想办法转手出去，利用转手来的钱，重新经营。”他说完，背着手离开了。 只是没人看见，他背过身时露出了一抹轻蔑笑容，至于他心中有没有说着啥难听话语……谁也不知道！ “小梦，我感觉到了他的恶意……”曹梦德来此星后第一次凭借先天反应力，感知到「阿法斯丁」可能是个坏人。 “无所谓啊！你有星门……玩腻了回去便是。现在想想，植物星球也不是那么无聊了，最起码没有尔虞我诈，反倒是最能让人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小梦宽慰几句，继续投喂草料。 事实上它现在有点后悔出远门了，阿瑞斯星资源丰富。它觉得指挥如果寿命足够长的话，说不定能手搓一个单体文明出来，不过它只敢想想，不会把这事当真。 他听了这话，眼睛一亮，突然想到星门可以用来运送草料啊！可以进一步压缩他在此星上的还债压力。 “小梦！我们回去运送一点草料过来吧！”看着一群饥肠辘辘的奎牛，他于心不忍，征求小梦意见道。 “好啊！这好像能减少我们的还债压力欸，尽快还完了就离开这是非之地吧，我感觉此星要完了，不能久待。”小梦根据合成病毒，分析总结得出;此星的将来会有一场异变;至于是战争;还是病毒大规模变异，导致人口锐减。它还无从判断，但征兆已经初显，只是个二选其一的问题。 它没想着把猜测告知曹梦德，省得他一个老实人说漏了嘴……麻烦。 …… “咻……” 奥姆莱·阿尔法星太空。一道星门再次出现，从中射出一道巨大光束，对着星球位置落下。巡逻队试图拦截，然而光束径直穿过他们，没有伤害，也没有任何变化，一切如常，这不禁让他们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 技术世界有一个共识，能打出伤害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是有害的，哪怕它本身微不足道。对于这类技术的判定，十个字总结：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 然而有一种技术，却是打不出任何伤害的，那就是超梦幻技术，只存在梦里的幻想技术。 巡逻队成员，根据宇宙间流传的字言片语猜测，认为这星门，可能是一种超梦幻技术。不然如此巨大的光束，能量去哪儿？穿过飞行器乃至肉体，却不能造成半点伤害，实在是说不通。 能量定律对于星门，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效应，这很反技术认知。 「阿法斯丁」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牧场，发现这里已经人影无踪，以为是病毒事件被曹兄发现了，跑回去治疗去了。他能想象到，曹兄带着一只八级文明舰队，扫平他奥姆莱·阿尔法星的场景。 越想越怕，登时一屁股坐在地面泪流不止，甚至大哭道：“曹兄啊！我给你小药丸你为啥不吃呢？也怪我，应该强行喂你吃的，怪我…怪我…都怪我，我当时想太多……多？” 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牧场中间，一道光束落下，他的曹兄稳稳当当落地，不仅没有上次那样昏迷，还能从他的脸上看到无尽欣喜。 “曹兄………”牧场外，「阿法斯丁」坐在地上猛然大呼。 他的大呼之声，吓了曹梦德一跳，转头定睛一瞧，发现狼狈坐在地上的不正是他的「阿法斯丁」兄弟嘛！当即丢下小梦走了过去，站在牧场门口，不解询问道：“你坐地上干嘛呢？” 「阿法斯丁」不顾形象起身，快速掏出一粒小药丸，跑到他的面前，二话不说就要往他嘴里塞。 由于吃饭吃到了虫子，让他现在都还觉得恶心，也早就升起了提防之心，果断一把夺过小药丸怒道：“你什么意思？怎么乱给人吃药……有一点生物医学常识吗？” 这话让「阿法斯丁」一怔，随后他想起曹兄弟好像疑是八级文明以上的人，吃药什么的应该有自己的人体剂量标准。 “抱歉，曹兄，你别误会，这是一种杀毒药，吃了可以预防病毒。”他此话是真心的。 刚刚，他亲眼目睹曹梦德可以自由来去七号行星，心中对于刚才猜测他无法检测出病毒的轻视态度表示万分抱歉。 “哦……你说的病毒，该不会是那些能感染人体的牛虫合成病毒吧……”他表示，一切尽在掌握，说出来就是让你难受……让你猜。 果然，「阿法斯丁」听完后，脑中就开始胡思乱想，各种猜测不断，人也陷入愣神。 对此他不搭理，转身摆手道：“你回去吧！牧场我自己负责，我也不会欠债跑路，一年后我会还债，到时候两不相欠。” 「阿法斯丁」听后，有一种后悔的冲动，不过想想又突然释然，起身道别：“告辞，曹兄。” “指挥！你是不是把我们发现病毒的事实说出去了……”牧场内，小梦一边喂草，一边好奇追问。 “嗯…说了…”他表示无所谓。 “指挥，你可真老实……能不能多长个心眼啊……这样下去会被人利用的……尤其是我们已经暴露了星门的存在……”小梦气呼呼数落。 “不碍事…我发现这星门好像有识别功能，凡不是阿瑞斯星出来的，都会被抹除。”他说了一个让小梦大吃一惊的话。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小梦对此很吃惊，因为它的数据库中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嘿嘿！”曹梦德嘿笑一声，不多解释。 就在刚刚，他们回去取草料时，星门投影说：检测到他体内存在有害的生物病毒，给予灭除处理。然后光束照在身上，一道舒爽的电流划过全身，下一秒身体仿佛轻了二两，感觉浑身轻松。 牛虫合成病毒，这是曹梦德瞎编的名字，糊弄「阿法斯丁」的。至于真正的名字，他还不知道。因为这是一种新型合成病毒。基因片段属于是剪辑过的，很难看出它其中参杂了那些不为人知的病毒基因序列号。 除非利用大型超算数据中心，对其模拟测寻，才可能找到已知对应的序列号。继而根据病毒表达特征推测出名字。 星际中，文明发展到一定等级，在一般情况下，发现什么病毒，它的基因序列表达出什么样的有害特征，它的名字就是什么。 当然，好名利者，会把自己的名字当后缀或者前缀写入其中，也有时候遇到了取名废，胡乱取个名字，这类通常被视为是临时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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