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买卖使人成长

第二天，球长「阿法斯丁」招呼他的护卫队，开着运送物资的爬虫飞行器来到曹梦德牧场取货。 自从他把牧场转让出去，这几个月来整天都是吃嘛嘛香，睡嘛嘛香，生活别提有多滋润了。 至于虫毒，因为药物开发目前只够族人预防，所以奎牛群就被隔离了。 但这不是减产让他放弃牧场的理由，而是星球真的吃不消了，草料种植区的出产量逐年减少，特性也在退化。养殖不赚钱了这才是他放弃的根本原因。 让他意外的是，牧场转让出去才几个月时间，接手的曹梦德就把一群病牛养得白白胖胖的。他有时候都在后悔，是不是不该转让出去，而是让他来当养殖员。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时想法，很快就抛之脑后了。而且转让出去除了一些根本理由，还有一些外在因素影响，才使得他最终下定了决心转让。 上次交货日，和两大文明发生了不愉快，至今文明舰队都还没有走，在等资源消息。好在拖了三个月，他终于是有了弥补瞒天过海之计的机会。 …… “曹兄，在吗！小弟来拉货了。”牧场外，「阿法斯丁」看着内里肥硕的奎牛，眼睛中冒出金币之光，扯着嗓子大喊道。 睡了一夜的他，听闻外面有人呼叫，揉揉惺忪睡眼坐起身，扭了扭脖子，来到洗漱台，充分洗漱自己后才慢吞吞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阿法斯丁」，你来这么早啊！我早饭都还没吃呢。”他抱怨一句，走到牧场栅栏前，打开门放人进来。 “曹兄，那有很早啊，我清晨五时出发，一路上紧赶慢赶，到了七时才抵达。而且我也没吃饭呢，要不我们先去搓一顿，货就由我的部下来装填吧！”「阿法斯丁」表示自己没有很早，同时作出邀请姿态。 他想了一下，瞅见外面几十辆如同瓢虫的飞行器以及若干穿得跟个生化人似的护卫队，点点头道：“行！” “好嘞！等我去吩咐一下，坐你的“飞车”去食堂。”「阿法斯丁」说道一句，转身回到拉货队伍吩咐任务。 “小的们，来任务了………要轻拿轻放啊，别伤着了。” 他坐在车门前，多次听到这位仁兄叮嘱部下要轻拿轻放，别伤着了等等。他撇撇嘴不言，而后双手托腮，思考还完债后要去哪里玩儿。 几分钟后，二人乘坐小梦来到球长专用食堂。就见这里不知何时早就备齐了一大桌丰盛佳肴，让没见过大世面的他看得目瞪口呆。 “老弟！这会不会太浪费了，目测有百八十盘吧？”他有点吃惊，体谅问了一句。 “敞开肚皮吃，今天小弟管够。”说这话时，「阿法斯丁」目光中的金币之光就没消退过。这桌佳肴还是他半夜想起来，好像是第一次和曹梦德合作，总要招待一下不是，所以才吩咐呼尔巴子连夜做的。 此刻，呼尔巴子正在后厨打盹呢！ ……吃饭过程不需要赘述…反正宾主尽欢。因为曹梦德对吃从不挑剔，不会无聊到寻根究底，什么菜式名字，风格，做法等问个没完没了。 在这之前，他已经吃了几百年的草根，喝了几百年的果浆，早已让他对于食物没有了半点苛求，能吃就行。 这一点也很让「阿法斯丁」欣赏，他也不喜欢钻研菜式名字。他的理念，能吃就行，能吃才是福，其他的不重要。 吃饭过程中，两人没有过多闲聊，只是一个劲招呼吃这吃那。 …… 饭后，二人坐在会议室剔牙。 “曹兄，此次订单，货量是1017头，一头报价380万姆朗克，总计费用大约385亿，我拿三成，约合姆朗克12亿，你看需不需要走个交易流程，列个回执单什么的？”「阿法斯丁」简要说明了此次交易明细。 “怎么才这么少？”他根据小梦传授的知识，试探问了一句。 “不少了！普通牛也就几万块一只而已，特产牛翻了100倍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壮举了。”「阿法斯丁」对于他的试探有点不满，但还是耐心解释了一句。 对于这个搪塞解释，他很无奈，一步错，步步错。当初，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被人牵着鼻子走，他认了。可眼下，他对于8889亿的转让费起了怀疑。 “老弟！你老实说，8889亿的转让费是不是你当时灵机一动胡乱报的价位，这个牧场平均一年产出38亿，十年380亿，100年也才3800亿，要300年才能完成合约目标。这还要刨除意外情况才行，你说……你是不是诚心诓我！”他说这话时，多少带了一点点老实人的愤慨。 被人看出来了「阿法斯丁」也不隐瞒，情真意切分析道：“当时是交货日，几大外星文明已经抵达河外港口。我是球长，养殖区域自然是供贵族享用的特产，被你一次性团灭。我要考虑综合因素补救，还要能说动母星那群不见兔孙不放游鹰的地主老爷，才能稳住局面，你说……我该怎么办……？” …… 曹梦德走了，带着一肚子晦气走的。「阿法斯丁」提出的问题，他无法给出答案。时移势易，马后炮谁都可以，但危机关头能临危不乱，还能做到苟全性命者却寥寥无几。 虽说赚了27亿，但他只拿到了6500万的粮草费用其他所有的钱，都被「阿法斯丁」当成还款债务抵消了。 回到车上的他想哭，第一次赚钱了，还赚了那么多，结果到头来只是给别人打了工。 “小梦，外面的世界好阴险，一坑另比一坑深，我被坑了。”他也只会在小梦车里说出心中委屈。 “没事啊！指挥，你现在不是已经研究出来了喝水就能让奎牛长肉的办法吗？干嘛纠结这一时之不快呢？”小梦根据研究报告宽慰道。 三个月的研究，研究出来了很多有趣的方案。比如：用阿瑞斯星牧草的特性，做成草汁，兑水稀释，同样对体征危及的生物有效。但稀释比例不能低于4\/5，可比吃草料节省多了。 “办法是个好办法，可是产出太快，也会被人觊觎的吧！”他有点担心，毕竟他自认为自己还是肉体凡胎，很容易遭人暗算。 “这好办啊！利用手头资金修建隔绝墙，天上打上反透明玻璃，没有你的允许不准外人进出，这不就行了吗？”小梦灵机一动，出了个主意。 “有道理，回去后说干就干，”他来了希望。 …… 这日，曹梦德大兴土木，「阿法斯丁」不解上门，问其由，被其三言两语打发，心生不悦，从此不愿再登门半步，原因是他觉得这老兄开始提防自己了。 对此，小梦表示：聪明人，就是想太多多，没看到人正忙着吗？为了还钱，日夜操劳，殚精竭虑，头发都白了，虽然可能是墙灰粉……。 一月无事，风平浪静。 这一个月来，小牧场翻新，又购进一批小牛犊子，然后每天只定时定量，喂一点维持牛犊子生命基本所需的草料和水。 其中草料是此星特产，还是「阿法斯丁」送来的一批优良干草，说是这么说，但他的化验结果显示，这就是些被榨干了营养成分的草茎而已，牛犊子食之无味，他弃之可惜。 小梦表示「阿法斯丁」这人真抠。 不过这也正合了他的意。毕竟想让牛犊子生命变得垂危，还很麻烦，首先不能没有人道，其次不能直接不给饭吃！不然那还养个锤子，还容易在别人眼里成为变态……。 所以定时定量，维持基本所需就行。 时间一天天过去，没有「阿法斯丁」打扰，他养牛也逐渐地掌握了一些只有他自己才能弄懂得的养殖诀窍，而且养出来的还是上乘的优质牛。 可这诀窍只适合他，无法传授给他人。 他人没有阿瑞斯星生产的草汁，也没有可以100转化能量的能量酶这种东西。 更没有他苦心三个月研究出来的危急救治配方，即《能量酶草汁复合营养液配方》。 又是三个月后。 他按下通话器，找到「阿法斯丁」交货。这次他没来，派遣了他的护卫队来。 小梦对此很不满，在曹梦德耳边唠叨了一天。他表示习惯就好，同时他真正对「阿法斯丁」的态度开始发生转变。 以前除了忙没空接待，他内心中其实一直都是在真诚对待这位“温和谦逊”的异星朋友。 然而他渐渐地感觉到对方可能不这么想，甚至处心积虑在设置关卡，目的很不单纯。 货物拉走的第二天，「阿法斯丁」象征性出了个面，把5400万打在了他的账户上。 小梦对此又唠叨了一天，还劝曹梦德离开这是非之地，再也不来了。 “难走哦……这恐怕是我的一个任务。”他苦笑一声，莫名其妙地简短回了一句。 几个月来，通过意识和星门投影的沟通，断断续续逐渐摸索出星门的开启方法，以及部分使用功能。 星门不光可以把他有所羁绊的人和物传送来去，也能隔绝任何身体中有危害的元素，就算中枪了，只要脑袋中的星门投影没事，他就能被完整传送回去，哪怕有人用什么东西隔绝了他的身子也不行。 这还只是星门的最基本能力而已。 他有一次无聊，摸索星门用途，发觉到了星门一个深层的特殊能力，很可能还是之一。 星门不会胡乱随机传送，它是有目标的传送。 此次传送到奥姆莱·阿尔法星，是为了让他解决星球的一个问题。 没错，是问题。 这颗星球出问题了，它虽然是人改造的，可是星球核心不是，星核是储存灵性物质的温床，有星核的星球，才不叫死星。 这颗星球原本就不是一颗死星，它有星核，所以它才能够被改造成生命行星。 奥姆莱·阿尔法星，通过吸收多年生物意识灵性，逐渐开始走向正轨。可是好景不长，它的星核破碎了，裂了一道口子，灵性能量流失，缓慢渗出地表，污染起整颗星球上的生态环境和生物。 有灵性星核的星球，它可以自我调节星球气象，地质变迁，生态平衡等。最主要还能自主吸收宇宙能量恢复消耗所需，形成周而复始的正向循环; 只是时间有点长，同时也需要上面的智慧生物，合理利用星球物质资源才行;过度开发，自然就会入不敷出，造成不可挽回的重大失衡。 没有灵性星核的星球不提。 如果有，还泄露了，那就很麻烦。灵性污染，会诱发深不可测的自然生态灾难，同时殃及地表所有生灵。瘟疫，病毒，虫害，旱涝等等都是基本情况之一。 不巧，奥姆莱·阿尔法就是一颗灵性物质泄露的这么个状态。而且泄露的灵性物质已经通过生物体的携带传播到了其他星球。 而他的任务就是找到源头帮忙堵上，然后就可以走了，哪怕钱还没还完，星门也会立刻把他传送去其他地方或者直接传回阿瑞斯星。 他现在觉得这星门有点离谱，所以也没把它能发布任务的事情说给小梦听。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熬过去。 终于快要年底了，他这一年足足卖了三回奎牛，第四回也快了，出栏日子不远。 如果有个排行榜，他都能进前十了。 「阿法斯丁」也不得不对他高看一眼，原本以为他只是个高级文明出来镀金的，不曾想是个了不起的人。 为此，他还想故技重施，设宴款待，拉拢一下感情。 这次曹梦德依然没有推脱。 不过在席上，他突然提出星球问题，让「阿法斯丁」大惊失色。不等菜过五味，就立马拉着他进了一间绝密会议室。 当他不明所以被拉到这里后，就见这里有一群人正在操控一台潜地设备，探索星球内部的特殊矿藏，并从中挖取出云晶矿母。 云晶矿母，是一种只制造能量水晶的原材料之一。而能量水晶又是大型飞船的重要能源炉消耗所需。 之所以带他来，是因为「阿法斯丁」经他提醒，想起了早年间的一件事情。 那年，他们探索云晶矿藏深处，发现一把冰封之剑挂在穹顶之上。可因为挖矿队当时并没有因此停歇工作，导致一个不小心，就把它震了下来; 受重力影响，剑体直直扎入地底消失不见。他们对此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个自然奇观而已。 可不久之后的一个夜晚，星球一震，就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微妙变化，根本查不出原因。 而饭桌上，他的无意点拨，让「阿法斯丁」回忆起了往事经过。 所以才拉着他一起进入绝密会议室。 “快快快，你们几个给我听着，快给我找出几年前，我们勘探云母矿时，那把剑的具体位置。”「阿法斯丁」对探矿队急切吩咐。 再转头看向曹梦德投去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道：“不好意思啊！怠慢了老兄。实在是事情紧迫，要不是你刚刚的提醒，我都忘了好久。” 刚刚饭桌上，曹梦德提及星球问题，同时问他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离奇的怪事，比如什么东西下坠，陨石撞击什么的。 然后他就想起了冰剑掉落的下坠事件。 “找到了！球长大人，你看！”一名矿藏勘探员找出几年前的一段视频记录，放到公屏上供人观看。 …… 众人一起看完整个过程，现场有一算一，无不背脊发毛。因为在冰剑下坠时，明显可以看到它停顿了一下。仿佛它在几年前就已经看到了今天会有人再来看它一眼似的。 所以让人无不背脊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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