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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97

涂漫漫的寒暑假大学时光,都是在这种绿皮车厢内度过,不过却极少是这个余桑市到京南市的列次,而是通向一个个打工的地点。</p>

靠近车窗的位置是她坐的,陈一归则是坐在过道的一旁,列车员卖盒饭的小推车勉强从过道里通过,而对面座位下放着行李箱,阿姨抱着背包难受地窝在座椅里小睡,陈一归修长的腿显得格外无处安放。</p>

她稍稍将腿朝里挪动了些,扭过头看见陈一归无所适从的脸,想到这种境况应是陈一归从未亲身经历过,脸上浮现出愧疚之色。</p>

“你,”涂漫漫用手比划了下:“要不要给我换个位置?”</p>

陈一归面色瞬间恢复正常:“不用,我坐在这里挺好的。”说话间,他将腿朝里挪动,几乎快要碰到涂漫漫的腿:“早在新闻里听说过返乡潮,平时都没什么机会直观感受过,这次也算是长了见识。”</p>

说这话的是陈一归,涂漫漫知道这句话没什么言外之意,她眼尾低垂:“这算是什么见识?”</p>

“世界有很多面,如果只见过其中一面,难免有种无趣了。”陈一归说得轻快:“平时都是一个人坐车,这次身边还有人陪我说说话,总归是要过年了,热闹些也好。”</p>

涂漫漫突然想起夏图的话,顺口道:“夏图说你寡言少语,偶尔说话,也只会给人一记暴击,我觉得你明明不是,反而……”</p>

陈一归挑眉:“反而什么?”</p>

涂漫漫如实说:“很会说话,会照顾人的心情。”</p>

陈一归眉眼翘起:“和世界一样,我也有很多面。”</p>

“那我,”涂漫漫不自觉屏住呼吸:“见到的是你哪一面?”</p>

陈一归侧过头的弧度大了下,眼眸里闪过惊讶,像是没意料到涂漫漫如此大胆,却也只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别人没见过的那一面。”</p>

听到这句话,涂漫漫没觉得失望,反倒是如释重负,双手轻快地拍了拍膝盖:“这样说我倒是挺特殊。”她露出欣慰的表情:“果然老师没白教你。”</p>

“少来。”陈一归被逗笑:“这个大道理可是我自己悟出来的,怎么,老师要来分一杯羹,在前面加上署名吗?”</p>

涂漫漫撇嘴:“一句话而已,你以为是SCI吗?搞得我好像是剽窃学生成果的无良导师。”</p>

陈一归掏出手机:“SCI?这是什么新词汇?”他认真读着屏幕上的注释:“SCI为科学引文索引,是当今世界上最着名的检索性刊物之一,也是文献计量学和科学计量学的重要工作,与EI、ISTP并称世界着名三大科技文献检索系统,在国际公认的进行科学统计与科学评价的主要检索工具中,SCI最为权威。”</p>

涂漫漫也是在大学接触到这个名词,自知失言,但也没有过于慌张,静静等着陈一归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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