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身着古尔塔的男人自思绪里回神道。</p>
“我还记得您曾略微提及的您的朋友…就是那位画家…嗯…”神父语顿，像在找合适的措词。见对方陷入了沉思，他连忙摆了摆手，“当然，没有让您勉强开口的道理…”</p>
“……我和挚友的事情，有一定年头了。”</p>
“我看您还很年轻。”</p>
“…我年少之时与他相识，因志趣相投互为知己。您也许猜到，我的艺术认知全部由身为画家的他教授于我。但后来却因个人的年少无知，我对他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害…”</p>
“那您和他如今还联系着么？”</p>
“他心性高洁，对朋友忠心耿耿..所以，在那之后便离了家乡，不知踪影。这也成了我一生的遗憾。”</p>
神父担忧地凝视着对方苦笑的脸，默默无言。</p>
“您和他很像，甚至有时我会将您和他重合在一起。我想这也是我对您一见如故的原因，不知觉间想和您亲近，也许我潜意识里想借助您来稍微弥补一下我对他的亏欠…这很伪善吧。”</p>
“我不觉得您的做法是伪善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即使您的挚友无法感知到您的真心，但天主会宽恕每一位潜心忏悔的信徒，不论挚友身在何处，祂都会将您的信念传递给对方，我相信你们终会再见。”</p>
“……如果是你呢？你会原谅我吗？”</p>
“经过和您相处的这段时间后，我想我会的…”</p>
认真回答后，神父看着身旁的男人露出了奇怪的笑容。</p>
这么回复是否自大了，我毕竟并非库洛洛先生的这位挚友。</p>
神父不由得脸红道：“您不妨再告诉我一些您这位朋友的事情吧。”</p>
“……他钟爱枫，曾拥有一片广阔枫林，过去我们闲时总会在林子里交谈赏枫。对了，您见过枫树吗？这里应该很少见。就是那种叶子的叶片呈掌状，最后变成橙色红色飘落的树，叶脉上有细密的绒毛，抚摸有轻微的粗糙感…”库洛洛在手掌上比划着，描绘着叶子的形态。</p>
“我在W城见过，孟买也栽种了些，听拉尔说是从别处移植过来的。”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酷拉皮卡带笑道，“说来您可能不信，几日前我就坐在这里，您瞧，周围一棵枫树都没有，却有一片枫叶落在了我的手里。当我再查看时，叶子却不见了…还听见了什么声响。虽然我怀疑是错觉，但对叶子的感触却异常真实，那铃声也是…”</p>
“……”库洛洛面露震惊，却未给予回应。半晌，他轻喃道，“我相信，那不是您的错觉……”</p>
刚想询问对方笃定的原因，只听库洛洛继续道：“如果您近期还有类似的感觉产生，请告诉我。”</p>
酷拉皮卡点头应允。</p>
chapter 36</p>
十二月上旬（注），临近排灯节，库洛洛在孟买待了也近一个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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