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心碎。这句话没有说出来。 但是陈谨川已经从弟弟口中知道了她的反常,又瞧见了她微肿的眼皮。</p>
他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只能从弟弟的描述里反推她可能的情绪变化原因。</p>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p>
他现在很不确定,这个“男人”是泛称还是特指。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知道,顺手推舟确实算不上磊落。</p>
陈谨川轻扯了下唇角:“嗯。婚礼上玩得开心吗?”</p>
许云想一愣,这样家常的对话几乎不会发生在从前的她和陈谨川身上,但还是回答,“还可以”。</p>
理论上来说,朋友结婚,同学聚会,都是愉快的事情。</p>
“那就是有不大可以的事情发生。你想和我说说吗?”他靠进椅子里,双腿交迭,是很放松的姿态。</p>
许云想抿唇,移开视线。</p>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p>
“二哥,你不能一直当我二哥吗?”她答非所问,用一个问题交换他的问题。</p>
轻轻的一句话,陈谨川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内心。</p>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换了个话题:“家里的装修,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p>
跳跃性太大,许云想又将视线移了回来:“我公寓虽然小,但还是很好看的,”她鼓足勇气加了句,“我没有搬家的打算,那里离我们工作室近,购物逛街也方便。”</p>
……所以我们能不能各住各的。</p>
陈谨川抬眼盯着她,不动声色又气势迫人。他极少用这种眼神看人,很快她败下阵来,不敢和他对视,只好叫他,“二哥。”</p>
声若蚊蚋。</p>
“好,我知道了。”</p>
许云想:……不,你什么都不知道。</p>
……</p>
“所以那天,为什么是我?”</p>
许云想几乎当场石化,哪怕她现在在自己住惯的卧室,也怀疑他的声音会不会被穿透墙壁,穿透楼梯,给他的父亲和继母听到。</p>
她下意识地将手机贴在胸口,一个字都不敢讲,仿佛这样,对面的人就不存在。</p>
隔了好几秒,她听到手机里再度传来他的声音。</p>
“没有回答,看来你还没有编好借口。我暂且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也不是非得要做那件事情,但是因为对象是我,你觉得以上两项都可以成立。——衣衣,我也是。”</p>
她当然一直都知道陈谨川在同龄的青年人里评价极高,他聪明稳重,再加上独特的成长经历,又养成严肃缜密的个性。</p>
现在,她知道了,他故意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她,收回那个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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