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她们是开了视频聊天的。</p>
聊天时不时被打断，陈谨川比她想象的要忙得多，有时候是电话，有时候是短信，许云想就让他将私人电话放着先顾工作上的事情，她也不说话，低头自己看书做笔记。</p>
隔了一阵突然发现那头安静了下来，她就抬头看了一眼。</p>
镜头那边的男人上衣脱了，裸着上身，正拎着黑色的西装裤往身上套。</p>
房间里的灯光明亮，暖色均匀洒落在他线条分明的背肌上。</p>
许云想当然知道这时候应该挪开视线，非礼勿视。</p>
可是她二十三年的人生里，除了电视上的运动员，很少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地观看到人体肌肉结构。</p>
她的视线悄悄挪走，又不自觉挪了回来。</p>
……宽肩长腿的背影穿好裤子，又拿了黑色的衬衫穿上，转过身来一颗颗系好扣子，腰腹处分明的腹肌隐没在柔软的布料里。</p>
镜头里没有拍到他的脸，直到……系好皮带的人将脸怼到镜头前，正对上她的眼睛：“你都看到了。”</p>
用的陈述句，而非疑问句。</p>
被看的人没怎么样，偷看的人反而脸红了。</p>
物理距离真是特别好的事情，许云想欲盖弥彰舔了下嘴唇，声音尽量若无其事：“……不能看吗？”</p>
手机被拿走，跟着主人往酒店的会客厅走。</p>
“当然能。下次我回来，随便你看，摸也行。”</p>
身处最南方的人一瞬间体会到了北方朋友说的“过电”的感觉，指尖发麻，心跳过速。</p>
视频那头的人好似全无察觉，自顾自说话。</p>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海岛接你？……我这边大概元宵节可以结束出差回去。”</p>
和之前说“多陪陪家里人”的，好像不是同一个陈谨川。</p>
千里江陵的，叫许云想心里闪过很多画面。</p>
第三十八朵云</p>
许云想在元宵节那天晚上的飞机回到海城。</p>
海岛风和日丽暖融融, 而海城凄风苦雨凉飕飕。</p>
新一轮的寒潮来临。</p>
陈慕舟来接的她，还没上车就做小伏低状，直言是自己照顾不周的错。</p>
家里的阿姨带着花花出去玩, 一个没注意狗子把人家小孩扔地上的淀粉肠包装袋给吞了。</p>
金尊玉贵的少爷天天跟在花花屁股后头，盯着它有没有将塑料袋拉出来。</p>
肉身践行了“铲屎官”的真正含义。</p>
第三天了, 他都绝望了。</p>
苹果喂了, 火龙果喂了，水也喝了, 狗狗活蹦乱跳的, 他倒是快要不行了。</p>
虽然医生说, 狗狗的精神不错, 应该问题不大，可以再观察看看。</p>
但是, 凡事就不能有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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