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方这样说，但向阳心中还是有些打鼓：“你能带我去学校问问吗？”</p>
“当然。”</p>
没人比他更想将向阳留下了。</p>
“不过······”达瓦欲言又止。</p>
“什么？”向阳刚落回肚子里的心，瞬间又提到嗓子眼。</p>
“你妈妈刚刚说得机场那天，是怎么回事？”达瓦问。</p>
看周青霞方才的神情，好像那天发生了什么很危机的事。</p>
向阳没想到对方的下文是这个问题，过去的事情她不想多说，只是含糊道：“没什么，就是太累了，在机场睡着了。”</p>
睡着了？达瓦明显不信向阳的说辞，但从对方的神情中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p>
周青霞的到来为原本冷冷清清的家又增添几丝人气。</p>
顿珠卓玛从镇上做工回来后，并没有因为陌生人的到来而感到不悦，反而更为热情地招待。</p>
两名中年妇女彼此年龄相差不大，就着面前的牦牛奶茶就坐下聊着家长里短。</p>
傍晚时分，向阳跟着达瓦去学校接嘎玛放学，趁机拉住学校的老师询问招聘情况。</p>
果然如达瓦所说，学校教师资源极度短缺，尤其缺少会说汉话的语文老师。</p>
现在的学生将来大概率都要往外走，没有谁愿意一辈子被困在偏僻的山村，因此一口流利的汉话必不可少，只是学校里的老师大多都是本地人，向阳这种大学生主动申请当老师的可不多见。</p>
如今有这么一个普通话标准，学历又高的年轻教师主动请职，学校别提多高兴了。</p>
于是，向老师的身份就这么尘埃落定。双方约定，下周一便是向阳正式入职的第一天。</p>
短短三天很快过去。</p>
周一清晨，向阳起了个大早，跟着嘎玛一起前往学校报道。</p>
等周青霞跟着达瓦走到学校时，向阳已经迅速适应了新身份。</p>
和寻常学校不同，向阳任职的学校甚至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都没有。</p>
两扇破旧的铁门上挂着半截木板，上面用碳条歪歪扭扭写着“学校”二字。</p>
校园里只有两排矮矮的平房，一排是教学楼一排是宿舍楼。</p>
整个校园并没有严格的年级之分，周青霞看到同一个班级的学生有人捧着中学课本，可有的人手里却还写着“aoe”。</p>
达瓦看出周青霞的疑惑，适时地在一旁解释：“学校教室不够，学生也不够，所以一个班里有不同年级的学生。”</p>
周青霞点点头。</p>
学校的教室并不多，两人很快就走到向阳上课的地方。</p>
“日照香炉生紫烟——”</p>
教室里向阳正捧着一本语文书，在黑板上有模有样地进行板书。 向阳小孩缘一向很好，本来她还担心自己作为一个新老师会不会镇不住这群孩子，结果她刚进班，教室里的孩子就对她示以热烈的掌声，课堂上也都表现得专心致志，甚至没有一个走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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