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牛肉干很快就全部旋进嘴里，嘎玛将手在衣服上胡乱擦擦，又要伸向达瓦的另一个口袋。</p>
“干嘛？”达瓦捂紧口袋，警惕地盯着自家妹妹。</p>
“什么干嘛？”嘎玛嚷道，“吃牛肉干啊！”</p>
“这又不是给你的。”达瓦说。</p>
“向阳姐姐又吃不了，我帮她吃她肯定很乐意。”嘎玛死死抓住青年的胳膊，但任凭她怎么使劲，对方的手就像焊在衣服上一样纹丝不动。</p>
“小气鬼！”嘎玛气急，甩着手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前走。</p>
“向老师，还不回家呀。”</p>
天色渐晚，同办公室的男老师从桌子底下拿出脸盆，边往外走边问还在刻苦工作的向阳。</p>
“现在就回去了！”向阳收拾着东西，冲男老师笑了笑。</p>
学校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影，头顶灯影绰约，望着通向黑暗的小路，向阳心里不禁有些发怵。</p>
她在校门口踌躇半天，忽然转身回到校内，找到正在打水的男老师。</p>
“巴珠老师，请问学校的宿舍怎么申请啊？”向阳问。</p>
“宿舍？”巴珠将飞溅的水龙头拧紧，语气有些意外，“你不是住在嘎玛家吗？怎么想起来住宿舍了？学校宿舍环境很不好的，小姑娘还是不要住了嘛。”</p>
向阳看了一眼不远处亮着微弱灯光的一排宿舍，思虑片刻后下定决心：“不想再给别人家添麻烦了，您帮我问问呗，这样也方便我开展教学。”</p>
巴珠不疑有他，点头应下。</p>
夜幕此时彻底降临，向阳四处张望一番，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并没有出现在视线内，她叹了口气，不知心里是轻松还是失望。</p>
借着路两旁的昏暗灯光，向阳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踏上回去的道路。</p>
只是向阳并不知道，在她身后不远处，达瓦缓缓从黑暗中走出，不远不近地坠在后面，陪着她走过一段又一段黑暗。</p>
隔日清晨，向阳一改往日磨磨蹭蹭的作风，干净利落地收拾好自己，在一家三口惊异的目光中独自出门前往学校。</p>
“向阳姐姐！等等我嘛！”嘎玛此时刚刚穿好鞋袜，头都没来得及梳，就看见自己的上学搭子率先走出家门。</p>
“我还要备课，先行一步啦。”向阳挥挥手。</p>
嘎玛顶着一头蓬乱的鸡窝走到达瓦身边，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家哥哥：“你是不是欺负向阳姐姐了！”</p>
达瓦一脸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疯？你太慢了，我有事先走了，等会儿让阿妈送你。”</p>
“阿妈！你看阿哥！”嘎玛抱怨道。</p>
顿珠卓玛从厨房探出头来，望向已经离开的达瓦，安抚道：“等会儿和阿妈一起走，我刚好要去你们学校那边。”</p>
嘎玛死死盯着院门口，忿忿地往嘴里塞着早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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