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啦，”顿珠卓玛环顾四周，起身端来一个盆，从盆里拿出用水拌好的糌粑分给众人，“一人一块。” 向阳新奇地盯着手中面团质感的糌粑，十分认真地等候着下一步指导。</p>
“把糌粑拿在手里在自己身上四处敲打，边打边说‘带走邪气’，”达瓦握着糌粑，站在向阳面前进行演示，并眼疾手快地拉住向阳正要往脑门上敲的拳头，“不能打额头。”</p>
“喔。”向阳呆呆地拿着糌粑来回在身上四处敲打，最后学着几人的样子“呸”了一声后，把面团扔进陶罐内。</p>
紧接着，几人又把吃剩下的古突分九次全部倒进陶罐，嘴里念念有词：“剩下的都给你。”</p>
“这又是什么意思？”做完这一切的向阳再次发问。</p>
达瓦指了指陶罐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说：“那是鬼，把这些不好的东西全部扔到里面，寓意着期盼好运，去掉霉运。”</p>
向阳伸头望了一眼陶罐里的“鬼”，双手合十不断重复着：“期盼好运，去掉霉运······”</p>
一切准备就绪，先前一直萎靡不振的嘎玛再次重燃生机，她大喊道：“赶鬼啦！”</p>
只见达瓦不知从哪掏出一捆干麦秆，将陶罐塞进向阳怀里，沉声道：“跟着我。”</p>
随后，他点燃火把在家中大大小小的房间里来回穿梭一遍后，径直跑出门外，头也不回地朝一个方向奔去。</p>
向阳怀抱着陶罐，小跑着跟在达瓦身后。</p>
两人借着跃动的火光一步步踏破黑暗。渐渐地，远处出现点点光芒，无数把明亮的火把从四面八方逐渐朝中心汇聚，附近的村民心有灵犀地同时来到十字路口，不约而同地将火把和陶罐往相同的方向扔去。</p>
霎时间，周围鞭炮声四起。</p>
“罗萨扎西德勒！”</p>
忽然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人群中瞬间响起一片祝福声。</p>
认识的、不认识的，但只要是在场的，无一例外都对自己身旁的人送上新年最美好的祝福。</p>
青年驱鬼人静静地立在路口，英俊立体的侧脸在明艳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他深深地注视着身侧眼眸灿烂的女生，低声说道：“罗萨扎西德勒，向阳，新年快乐。”</p>
尽管达瓦声线低沉，但向阳还是在一众嘈杂声中轻易捕捉，她脸上闪过一丝得意。</p>
别人的祝福只有一句，可她却有两句，还是双语的。</p>
向阳勾唇轻笑，回道：“罗萨扎西德勒。”</p>
驱鬼仪式很快结束，众人纷纷沿着来时的路线回到自己家中。只是不知道为何，等向阳和达瓦两人踏进院落时，迎接他们的却是紧闭的房门。</p>
“嘎玛？阿妈？”向阳敲响房门。</p>
“睡着了吗？怎么把我们俩关在门外了？”向阳不解地看向达瓦。</p>
只见对方望着紧闭的房门先是一愣，很快眼中便划过一丝了然。</p>
见里屋迟迟没有动静，向阳还欲再敲。</p>
“咳咳。”屋内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p>
“嘎玛？”向阳听出来这是噶玛的声音，“怎么不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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