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向阳一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p>
*</p>
时近傍晚达瓦才带着一堆东西回到家中。</p>
“怎么把工具全拿回来了？”顿珠卓玛好奇地看着达瓦手中的木箱子。</p>
“最近师父新收了个小徒弟，”达瓦语气有些轻松，“他比我更适合将这门手艺传承下去。”</p>
顿珠卓玛点点头，她对达瓦并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做他喜欢的就好。</p>
向阳自从晨间那场谈话后便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直到无意间窥见达瓦正蹲在客厅角落乒乒乓乓收拾着工具时，眼睛才忽然一亮。</p>
又是一个深夜。</p>
在向阳第不知多少次以外出上厕所的理由碰见端坐在院中的达瓦时，她终于鼓起勇气问：“睡不着吗？”</p>
达瓦定定地看着她，没说话。</p>
“睡觉吗？”向阳又问。</p>
······</p>
达瓦不理解地看向她，声音有些迟疑：“你······”</p>
“我有好东西！”向阳倏地从身后拿出一把木槌。</p>
？</p>
达瓦更加疑惑，盯着女生手中略显熟悉的木槌，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陡然而生。</p>
虽说他这几天失眠问题有些严重，但还不至于拿木槌把他砸晕吧······</p>
达瓦接过向阳说手中的工具，僵硬地笑道：“不用不用，你先去睡吧。”</p>
“不行，”向阳可不想计划多天的打算白白泡汤，她抢过锤子拽着达瓦就朝屋内走去，“我有办法的，你试一试。”</p>
“闭眼。”向阳命令道。</p>
达瓦无奈地躺在床上，认命地闭上双眼。</p>
只听向阳进进出出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周围才总算安静，紧接着达瓦觉得脑袋顶传来一阵通透的清脆声。</p>
那声音仿佛就是贴着头皮传来，让人止不住泛起一层鸡皮疙瘩。</p>
他下意识就要睁开眼睛寻炸声音的来源，却感到眼皮忽然一沉。</p>
“嘘——”向阳小声道，“闭眼。”</p>
青年无意识抖动着睫毛，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没有睁开。</p>
很快，达瓦眼皮上的重量撤离，耳边紧跟着又响起一道声音，沉闷绵长，像是高山古庙中传来的那记悠扬钟声。</p>
渐渐地，青年听见周围的声音逐渐连成一片，演奏成曲，他的意识也慢慢模糊，梦中的阿爸不再是面目苍白、满脸泥泞，而是挂着那抹永远温和的笑容······</p>
等达瓦再次睁眼时，已经天光大亮，卧室里早就被收拾干净，向阳也不知所踪。</p>
他穿好衣服推开门，向阳正在对门卧室的书桌旁帮嘎玛检查作业。</p>
“你醒啦。”女生听到门外传来声响，忙伸头观望，“感觉怎么样？”</p>
“还不错，”达瓦笑了笑，“不过昨晚那些声音······是什么？” 向阳靠在门框上，指了指角落里那个工具箱：“用你的工具敲出来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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