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理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幻觉的深度侵蚀再度席卷而来，高速运作的大脑理顺一切。 后来的‘李肯’们更加不是神明，曾在高台上聆听所有人虔诚祈祷的窦理背脊发凉，那是所有人类逃避作为凶手、拼命争取自我茍活，而灌输汇聚成的扭曲意识。</p>
他们畏惧，他们痛恨、厨师‘李肯’永远是第一批被投入披萨面团机的血肉。</p>
而真正的李肯，在之后所有痛苦扭曲的挣扎中，成了唯一向往的光，连亲手杀死她的麦克也被店长李肯的身份完全压制。</p>
但……</p>
“为什么。”窦理皱眉，她想不通最重要的关键，“评分是什么？就算吞食同类，最终也应是无人生还。”</p>
可眼前的麦克、厨房里数十名厨师，这群类人的怪物在异化前仍然保持人类的姿态。最关键的异化片段拼图被抹去，唯一知晓的只有眼前这个能交流的小丑。</p>
“……我并不清楚，亲爱的神女。”麦克摇摇头，“无法离开的空间已经足够可怕，谁又能想到后来……那些死去的人某天开始突然从房间里出来了。”</p>
“怪物。他t们是不可食用的肉泥组成的怪物。肯肯披萨店是唯一避风港，我带领残存的人类退入其中，唯有血肉组成的披萨能安抚那些怪物。”</p>
之后更多的细节麦克并不愿再吐露，厨师、小丑……在这感知模糊的时空中所有的人类也沦为那些怪物一般的存在。</p>
但窦理依旧没获得自己最想要的关键，直接了当用身份卡逼问：“麦克，你们什么时候开始需要获得评分？”</p>
“……在一道不知从何响起的叮铃声后。”他沉声喃喃，“我们……已经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们，所有人的意识中出现两个分数。”</p>
“一个是我们自己，一个是肯肯披萨店。”</p>
一切都被突然出现的规则限制，给予他们生存的道路——制作披萨、不断地制作披萨，喂饱怪物，茍活当下。</p>
直至持续近千年。</p>
SAN值再次逼近20点，被幻觉幻听裹挟的窦理头晕目眩，混沌的脑子总觉得还有拼图未能嵌入其中，可手腕上光脑的震动打断她的思绪。</p>
－玉芝：搞定了！马上来！</p>
窦理虚弱地微微喘息，翻阅完所有人的消息，将手下剩余的几份合同逐一签署，辞退这八百年来所有透明外卖员，肯肯披萨店的评分也暴涨至7分。</p>
麦克已经像摊烂泥，彻底失去所有的支撑内核，对体内随之增强的力量完全不感兴趣。</p>
窦理再度翻开旁边那份菜谱，手工精致的钢笔落下，墨迹晕染开来，将首页最显眼的标语篡改。</p>
【肯肯披萨店历史悠久，拥有独门配方，在新时代更是为顾客着想，实行一小时披萨制！半小时（划掉）出餐半小时（划掉）二十分钟送达，只为各位尊敬的顾客提供最优质的披萨体验！】</p>
叮铃——！</p>
挤在一台电瓶车上的魏苏毅和玉芝脸色一变，玉芝手中随意拎着被拖了一路的顾客陡然消失！</p>
“窦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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