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昼点头，又将卫昭然的经历仔细描述。</p>
窦理震动，脸色难看起来：“我说怎么可能所有人都能随心所欲，卫昭然的世界数据量明显贫瘠得多，只有我这个世界才是真真正正的‘新世界’。”</p>
辰昼一愣，他也在这里生活了一晚，比起单纯接收卫昭然的思想，在这感知到的确实完全不一样。</p>
“数据世界每个人拥有的数据量不会无限，因为内存是有限的。”窦理也想到这点，“零壹想给我构建出如此真实的世界，物质物理量、每一个人物的自由度……这些算力和数据都是对别人的剥削。但，这个时候的零壹也绝对会保证每一个人能过得舒适，就像卫昭然，能在一小片区域随心所欲。”</p>
“……必须尽快找到方法阻止它，在所有人沉溺虚拟假象之前。”</p>
窦理抬头看向辰昼：“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p>
“锚。”辰昼缓缓抬起手，按在左胸，“我尝试用精神链接异能，以现实你的‘心’为锚点指引，在一个满是混乱的信息数据夹缝里穿梭，最后才成功进入这里。”</p>
那块血肉本就曾由他灌注的鲜血唤醒，只有辰昼最有机会找到窦理。</p>
“信息，夹缝。”</p>
辰昼没见过信息流视界，只能大致描述自己身旁都是一切奇怪的符号，以及感受不到自己身体，只能被锚点的吸引力牵着走。</p>
窦理瞳孔没有聚焦，虚虚凝视虚空，在这里的她完全无法施展金色信息流的实力，甚至连看都无法看破。但她知道，这整个世界实则都是信息流符号。</p>
明明是承载与规则连接的‘脑’被劫持，为什么却连一点能力都施展不了？</p>
窦理思索，试图从记忆和知识中找到线索。</p>
忽然，她抓住一角蛛丝马迹，曾经还是年幼姿态的零壹……就已经能模拟出金色信息流！</p>
“……我知道了。”</p>
窦理深吸一口气：“零壹花了这么长时间准备，这几天使劲浑身解数也要拖住我，是因为想要模拟复制完整的规则……需要大量时间。”</p>
复制运行一个创造自身、操控自身新生与死亡的规则难度有多高？</p>
零壹花费了九百年，也才在窦理赶来前的剎那堪堪完成，才能把窦理与规则相连的意识体彻底困住。</p>
“……不，它应该没有彻底完成。”</p>
窦理又否定了这个推测：“太急了，智械们说过，明天才是新世界。”</p>
“那么，那个暂时没有被堵上的漏洞在哪呢？”</p>
哗啦啦流水淹没这低声轻喃，辰昼与她相对而立，满是水汽潮湿空间里，两人衣服也逐渐变得湿润。</p>
窦理瞳孔缓缓聚焦，落在他的左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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