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经书欣喜若狂，是真的！ 随即又跌入谷底。</p>
是真的……意味着那只难缠的鬼也是真的。</p>
想到这里他浑身一哆嗦，完全不知道自己一个弱小的人类该怎么和鬼神对抗。</p>
再这样下午，他就是没死，也该进精神病院了。</p>
明意鼻子一酸，埋头低泣起来。哭了十几秒，觉得太没出息了，又擦擦脸忍住。</p>
他盯着手上的牙齿洞，万万没想到现在唯一能给他指引的，居然是咬过他的那位“耗子”。</p>
清晨，阳光明媚，怀城上空飘起了小雨。</p>
衣衫褴褛的乞丐在人流中来回碰瓷，连措辞都不改，脸上始终绷着谄媚的笑：“这位同学，我看你骨骼清奇，要不要来占一卦……哎哎别走，我这可是很灵的！”</p>
他面前忽然挡着一个人影，乞丐犹豫地抬头，看见顶着硕大熊猫眼的明意。</p>
“哎呀，不是说了嘛，那大愿经是好东西，却也不能乱用啊。”乞丐摇头晃脑，“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懂节制，到时候搭进小命就老实咯。”</p>
“我今天来不是问大愿经的。”明意有气无力地说，“你给我算一个。”</p>
乞丐斜着眼睛：“算什么？”</p>
明意：“算算我身上那个东西。”</p>
乞丐盯着他的印堂：“嘶。这算不了。”</p>
明意抓住他的手：“你别想走！”</p>
乞丐收回了蠢蠢欲动的小脚，轻咳了两声。</p>
明意压低了嗓子，盯着他：“我知道你不是人，你也是那些东西，对吧？”</p>
乞丐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地左右看看，破口大骂：“什么玩意！你他妈的才不是人呢！我好心好意提点你，你居然骂我？我呸！”</p>
“你少跟我装蒜了。”明意冷笑一瞬，撩起袖子，“你这牙印要是人咬出来的，我今晚就驾鹤归西。”</p>
乞丐瞟了一眼他的伤口，气焰顿时矮了一截，灰溜溜地说：“谁跟你这神经病多说！我要走了，你别妨碍我！”</p>
明意拽住他，形状柔和的眼睛里多了几分锋利：“好啊，你不跟我说，我去找别人说。北岭知道吧？那上面有个观，听说灵得很，专收你们这些妖魔鬼怪，我去跟里面的大师说说，你觉得怎么样？”</p>
乞丐拉下脸，却又不得不陪着笑：“别啊……你跟我闹哪出呢？你现在这副模样也不是我害的啊！小兄弟你要讲道理啊！”</p>
明意的语气松动了些：“我也没想找你麻烦。你知道大愿经，总该懂得比我多，我就想找个出路，问问怎么对付那个东西。”</p>
乞丐打量着他的脸，为难地摇摇头。</p>
“说实话，看在你请我吃了顿饭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你吧。你身上那个东西，我实在是对付不了。就是你去北岭找大师，那也对付不了。”</p>
明意着急地问：“那……那你至少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来历吧？”</p>
乞丐摇摇头。</p>
“我真是爱莫能助，你与其找我耗，不如去找更厉害的人物对付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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