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樾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好啊，明遥，我也想和你一起去看。”</p>
说完，齐樾伸出修长颤抖的手，说：“明遥，你扶我一把，我有点头晕。”</p>
宋明遥仔细看了，他身上没带刀剪，小心翼翼地扶着他。</p>
两人一同出了府门，顶着无边月色，宋明遥的心一片悲凉。</p>
以后该怎么办？</p>
他的鼻子酸涩无比，一时间觉得喘气都困难。</p>
齐樾，你要我怎么办？</p>
“表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定下心神，宋明遥开始尝试解开齐樾的心结，“你是不是怪我，怪我不肯跟你一起……死？我，我不是故意的，表哥，你知道我有多怕痛，那口井又黑洞洞的，好吓人，我怕……”</p>
齐樾抓着他的手，两人的手分不清谁更冷。</p>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明遥。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明遥，你不要怕，无论去哪，我都会保护你的。”</p>
宋明遥却听得胆战心惊。</p>
齐樾方才也是这样，看上去正常了，实际上疯得厉害。</p>
一眨眼，两人到了江边，夜风吹起柳枝和桃花，空气里飘荡着湿漉漉的甜香。</p>
宋明遥谨慎地追问：“那你还想拉着我跳井吗？”</p>
齐樾说：“不会了，明遥，你害怕的话，我就不做了。”</p>
两人沿着河堤慢慢走着，却不知为何，撞上一队迎亲的队伍，锣鼓喧天，好不热闹。</p>
齐樾：“……”</p>
宋明遥：“表哥……”</p>
宋明遥看着那队人马，心里有点发悚，这个时候迎亲，早就误了昏礼吉时，实在是不吉利。</p>
他拉着齐樾往边上避开。齐樾沉默了一阵，面露愧疚，说：“明遥，我真的没事了，你不要自责。”</p>
宋明遥仍是内疚得很，他就不该说出真话刺激齐樾，就算是骗了他，也是为他好啊，好过齐樾现在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p>
面前的江水浩浩荡荡，冷风扑面而来，宋明遥沉浸在刚才的惊悚回忆里，想到那口井，忍不住叹了口气。</p>
“若是刚才换了这条河，我也不至于害怕得不敢跳了。表哥，你相信我，我绝对不是不肯跟着一块……”</p>
齐樾顺着宋明遥的目光望向江水，说：“真的吗？明遥，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跳江吗？”</p>
宋明遥知道他疯，怕齐樾又像刚才一样，权衡再三后迟钝地点点头，说出了这辈子都没说过的大胆话。</p>
“我……我愿意。”</p>
因果</p>
可是这句话刚一出口，宋明遥就像被抽走了魂魄，再也感知不到世上的事物。</p>
宋明遥眼看着齐樾朝着自己走来，眼睛里的浑浊散去，泛着星星点点的光，仿佛和以前一模一样。齐樾拉着他的手，之前冰凉的手心也变得暖热，把他紧紧拥入怀中。 宋明遥被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包裹着，感到无比心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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