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湘西赶尸秘术，赶尸人能通过摇动铃铛驱动往生之人，命令他们随行上路。”蒙云盯着女子手中的杵，“但据我所知，赶尸铃只不过是以讹传讹，能驱动死者的原因，另有其他。” 女子微微点头：“不错，你好歹略知一二。”</p>
“这东西就能驱动死者吗？”</p>
浮光看得一愣一愣，不由得问了出来。</p>
“如果我没猜错，”蒙云说，“赶尸铃的原理应该与勾魂的法器差不多，在对象的身体上打上臼印，从而吸引对象朝自己靠拢，赶尸铃的原理应是如此。”</p>
“好好的赶尸铃要叫附魔杵……啊不对，赶尸铃这名字听着也瘆得慌。”</p>
浮光在一旁小声嘀咕。</p>
“前辈是如何得知的？”</p>
蒙云问女子。</p>
女子手腕朝下，轻轻甩动，黄铜铃铛发出响动。夜风乍起，庭院中吹灭了一盏石灯笼。</p>
“此物为雁门所制。”</p>
“雁门。”</p>
蒙云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看样子女子与崔咏的关系着实密切。雁门号称工匠世家，名声响彻大江南北，可是关于雁门的情况，师父从没在自己面前提过。</p>
“前辈可知道我师父的下落？”</p>
“你想要找回你的师父吗？”</p>
女子不答反问。</p>
蒙云没说话。</p>
“既然你叫我一声前辈，我与你师父也确实相识，我给你一句忠告，别去找他了。”</p>
“前辈……”</p>
蒙云正要说话，庭院中劲风吹拂，四下的灯火全被熄灭。浮光急忙点起纸灯笼，再去看时，女子已经不见了，唯有她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张纸条。</p>
浮光跑去捡起，递给蒙云一看，那纸条原来是一份借据。</p>
借据上端正地写着一行行楷：</p>
壬寅年岁初，长安揽星阁崔咏于雁门借附魔杵一对，铃响为契，事毕契清，于此立证。</p>
落款，是清晰的“崔咏”二字。</p>
确实是他的笔迹。</p>
“我们刚收到附魔杵，雁门就能赶来，也不知道他们的消息怎能这么灵通。”</p>
浮光冷哼道。</p>
蒙云翻过借据，纸张的背面有一枚朱红色的印，上有一只展翅飞翔的燕子，以及一只大雁，这两种动物的形状如同图腾一般缠绕在一起。</p>
“附魔杵应当是丢失了许久，只因我们从莫惜手上收来了它，雁门的人才会找来。”</p>
蒙云收好了借据，放入袖内。</p>
“先生，崔咏师父有跟你提起过雁门吗？”浮光问道。</p>
“没有，不过现在的雁门，大概与二十年前很不一样，工匠世家的名号，估计也是个幌子，不然这附魔杵是怎么来的？”</p>
“先生，”浮光一脸沮丧，“附魔杵刚收回来就无了，我们怎么办啊？”</p>
“其实我更在意一件事。”</p>
蒙云道：“借据上明明写着我师父借走的是一对杵，可是那女子为什么不问另一把在哪里？”</p>
“哦，对哦。”</p>
浮光满脸木讷。</p>
“那她到底还会不会再来啊？”</p>
事实证明虽然林异说话讨人嫌，但麻烦确实找上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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