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又如何？”陆衙役一巴掌拍在桌上，“你娘一个妾室扶起来的主，整日里只知道描图绣花，还说要给你捐官，捐到现在捐出屁了！到底上不了台面，连着你也是一样！”</p>
陆启轩捏着茶杯的手指渐渐握紧，半晌后，他蓦地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陆衙役面前跪下。</p>
“父亲息怒。”</p>
陆衙役看也不看他一眼，起身在堂屋内兜起了圈子，他的神色异常，有藏不住的慌乱，像是在等着什么事发生一样。</p>
蒙云拽了拽苏心暮的袖子，引着她往堂屋一角走去，换个角度看着眼前的场景。</p>
就在此时，屋外斜阳下走来了一个人，苏心暮探头看去，正是陆启轩的娘亲宛娘。</p>
蒙云瞥了一眼苏心暮的神情，仍旧如常。在她眼里，陆启轩的娘只是他的娘亲，不是旁人。而在蒙云眼中，那走来的女子仍是苏禾。</p>
“娘？”</p>
陆启轩看见女子进来，急忙迎了上去。而宛娘却是一脸憔悴，神情呆滞，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的地面，穿金戴银的身子也有些踉跄，与方才那个刺绣的女子相比，好像苍老了十岁。</p>
“死了，都死了。”</p>
宛娘不看陆启轩，喃喃自语。</p>
“娘？你说什么？什么死了？”</p>
“知府。”宛娘木讷地看向陆启轩，“陈知府疯了……杀了他一家老小。”</p>
“你说什么？！”</p>
踱步的陆衙役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再说一遍？！”</p>
“爹！”</p>
陆启轩尖叫一声，上前想拉开陆衙役，却被推倒在地。</p>
“你个丧门星！走哪儿哪儿遭灾！我就不该让你出去！”</p>
清脆的一声响，宛娘面上狠狠挨了一记耳光，她摔倒在地。而此时的她宛如一个断线木偶，麻木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p>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p>
陆衙役抓着自己的头发，困兽一般在屋内转圈。</p>
“这不可能……”</p>
陆启轩哭着伏在宛娘的身边，而他的娘亲却像是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信息一样，对陆启轩的哭喊无动于衷。</p>
苏心暮心有不忍，挪开了目光，但她觉出了些不对劲。</p>
“陆衙役好像是在隐瞒什么事。”她拽了把蒙云的袖子，“他为什么不相信知府疯了？”</p>
蒙云点点头，二人所见略同。</p>
“他管陆启轩的娘叫丧门星，兴许之前在她身上还发生过什么事。”</p>
“陆衙役好像说过，在他娘子出门之后，路过的人家中许多人都患上疯病。”苏心暮回忆道，“这些都是发生在宛娘服用磁朱丸之后。”</p>
“这陆启轩求的到底是什么药？怎么这么邪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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