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顿了顿：“其实我师父也没有看的真切，那晚他刚走进山门，宗门里已是一片火海，有好多持刀的人在追杀我们的门人，师父看到时正打算逃走，就被人击倒，随即被带去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p>
“师父说不清。”杜宇摇摇头，她的情绪平复了一些。</p>
“他告诉我，他被塞进了一口棺材一样的盒子里，在那之后，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p>
杜宇说完，三人一言不发。</p>
许久之后，苏心暮伸手揽住杜宇，将她揽进怀里。</p>
“这么说，自从出事之后，你一直躲在村子里？”</p>
杜宇点点头，又哽咽了起来：“是师父让我化妆成这副模样的，他说百游村的人看不惯我们，要是以原貌留在村里，迟早会被发现的。”</p>
“那康老的儿子又是怎么回事？是康老将你许给他的？”</p>
苏心暮握住杜宇的肩膀。</p>
“康老是如此安排的，但是康先生是个好人，他知道无锋宗出了事，我是不得已为之，他就答应帮我保守秘密，还答应了师父照顾我。只是康先生一年前染上时疫，最终不治而亡······”</p>
杜宇将头埋进苏心暮怀里，苏心暮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p>
蒙云与浮光对视着，浮光的嘴一直就没合上，这一晚她接受了过多信息，大脑似乎转不动了。</p>
蒙云看向一边的韩离，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p>
他的地动仪这一晚运作异常频繁，先前在山上的时候，地动仪的小球落下，一直朝着山下的方位震动着，越靠近韩离，小球的动静越大，而他昏过去之后，地动仪就停止了动作。</p>
现在他已然确认，这位韩堂主，就是他要找的离魂者，而苏心暮先前忽入的幻境，应当正是这位堂主的记忆。</p>
浮光在一旁欲言又止，蒙云看看苏心暮与杜宇，眼神示意她到一旁说话。</p>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p>
浮光探头探脑地看向二人，好半天才拉住蒙云的袖子，把他拉到跟自己等高的位置，伏在他耳边悄声说。</p>
“先生，我想跟你说点事，但是我不确定真假。”</p>
“你说。”</p>
“其实先前和苏姑娘一起进来的时候，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无锋宗灭门时的样子。”</p>
“真的？”蒙云诧异，“你也许和苏心暮一样，是进了幻境了。”</p>
“可是这个梦太短暂了，”浮光悄声说，“我先前一进门，这里的一切就消失了，我面前停了一辆马车，有一个女人领着许多人往车上走。”</p>
“然后呢？”</p>
“然后我就醒了呀，”浮光眨巴着眼睛，“我醒来之后，四处都找不见苏姑娘，我就想下山去看看。”</p>
“所以你才会去找康······杜宇，是这样吗？”</p>
浮光面露难色，点了点头。</p>
“先生，你说这到底是个梦还是幻境？”</p>
蒙云沉思片刻：“我也不知道，但如果是幻境，你可能在那时窥见了韩堂主的记忆，说明灭门那晚，他的确看到了很重要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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