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彩声继续。</p>
除夕在李晏秋的殷殷期盼中到来，瑶卿剁白菜馅儿、晏秋和面、张珩生火，张郁则赶饺子皮。</p>
李晏秋每捏好一个，三人轮流叫好，习惯了便不觉得尴尬。</p>
瑶卿：“晏秋捏的就是好看啊！还不能多夸几次呀！我们可以在饺子里放个铜钱，看看谁能吃到！”</p>
原来除夕的饺子还有这种吃法，李晏秋积极踊跃地去洗了几枚小平钱：“娘，这钱会不会太大了？”</p>
“不大不大，就算是两枚折二钱也能包进去！”</p>
张郁：“包进去是一回事，看不看得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嘛！”</p>
“就你懂！”</p>
瑶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跟着李晏秋去找铜钱了，顺便还带了一条红线。</p>
张郁：“娘，你的馅儿还没和好呢！”</p>
张珩：“我来我来。”</p>
李晏秋：“娘拿绳子是要做手绳？”</p>
“压岁钱。用红线穿起来便能戴在手上便能一整年辟邪驱鬼、财运亨通！”</p>
背面分别带有“江、河、天、工”的四枚铜钱摆在桌子上，带字的铜钱本就不多，据说“河”字是最稀少的。</p>
“晏秋你要哪个字？”</p>
李晏秋看向“河”字的钱，瑶卿瞪大眼睛。</p>
“那我要江字？”</p>
瑶卿眼疾手快地拿起“河”字铜钱：“那我要这个！”</p>
“晏秋，下次想要哪个直接拿走就好。”张郁早就知道瑶卿想要“河”字，“我手上都是面，先别拉我……”</p>
知道李晏秋是何意的瑶卿笑出声来，李晏秋红着耳朵让张郁选个字。</p>
饺子总会包完的，接着把红绳戴在手腕上，围着火盆守岁更是不在话下。</p>
说到除夕的习俗，最重要的一项当属祭祖。潦水村祭祖便是在去世老人的坟前摆上除夕这天煮好的饺子，烧几张纸钱，磕个头就算完了。可张珩是从外县搬来的，亲人也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张家并没有这项活动，李晏秋对此总感觉少了什么。但李家的祭祖当真是有足够的仪式感。</p>
李贞还在世时，每年都是两位婶婶包饺子煮饺子，李贞的三个儿子都要去听李贞讲这一年的风风雨雨，这在村里倒也不足为奇，可偏偏到了这上坟的时候，奶奶和婶婶们却因为不姓李不能烧纸磕头了，没错，子孙们磕头的时候也不会念着奶奶或者太奶奶。</p>
今年没有了李贞，李小园也不曾踏进厨房半步，李泽一人煮了饺子，得亏只有两人份也不算太累。</p>
大锅里的水沸腾起来，一下子没有了锅盖的遮挡水汽一股脑泛出来，李泽将锅盖上的饺子下锅，用长勺搅拌着防止粘锅露馅，放下勺子后的手就像洗过一般。</p>
李泽擦手之际李小园进来了，将李泽画的年画摔到灶膛边的地上：“画个娃娃、鲤鱼的就罢了，画什么蝙蝠、葫芦？这些纸难道就不用钱吗？”</p>
李泽看着年画散落在灰上，没有捡起来的打算：“这些是覃婆送我的纸。”</p>
“送你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饭你不知道？还送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没有我你能待在这个家里？一点儿都不知道关心关心我，连李寂都不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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