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端详不难发现，许燃的妆容并不精致，只是略施粉黛，连盘发用的都是一根檀木云纹发簪。</p>
这样近乎朴素的打扮，却反衬得她五官明艳不俗，半点不输这满室的名流星光。</p>
冯毓看来看去，嘴巴张开又合上，始终没发出声音，脸上的表情一秒比一秒难看。</p>
场面一时有些难堪。</p>
其中一个姐妹很不服气地嘀咕了句：“我们的礼裙可都是价值好几十万的高级定制，哪家影楼能有这种水准？”</p>
“就是！”冯毓一听，瞬间找回底气，大声强调了遍，“说谁土呢，我们的礼服可都是高级定制！”</p>
“就是！”</p>
“就是啊！”</p>
几道女声连声附和。</p>
恰巧穿马甲打领结的侍应端来开胃前菜，许燃懒得纠正她们“贵即是美”的审美观，双手拢了下裙摆优雅落座。</p>
坐下后才意外发现，这几个影楼风姐妹花竟然跟她一桌。</p>
她顿时想问问李晓晓，这座位是谁安排的。</p>
扫了宴客厅半圈，许燃见她还没入座，身边换的不知是第几批人，几人端着香槟站桌边谈笑风生。</p>
忙得很。</p>
许燃意兴阑珊，随意扫过宴会厅。</p>
忽地。</p>
撞上一道深邃又淡漠的视线。</p>
两道视线轻轻一碰，然后几乎同时装作没看到对方，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p>
隔了几秒。</p>
许燃突然意识到什么，正想扫回去再看一眼，就听到同桌的人笑了一声，喊了她的名字。</p>
“许燃。”冯毓看着桌面上的姓名牌，“话说你一个‘走上国际’的大设计师，怎么跟我们这群游手好闲的坐一桌？”</p>
许燃有些烦，不知她到底是怎么回事。</p>
以前高中那会死命巴结她，只差没给她提鞋洗脚了，虽然后来没巴结成，但也没结下什么恩怨。</p>
她出国留学工作了几年，两人没见过面，回来创业不过大半年时间，交集极少。</p>
但每次交集，冯毓说话总是绵里藏针。</p>
宴会厅灯光如爆，许燃早注意到冯毓恢复期的脸部略显肿胀。</p>
几年时间里，冯毓家的公司不仅上市成功，身家翻了几十倍，就连她的脸也是日新月异，见了三回，回回不一样。</p>
“那个，”许燃朝她勾了勾手，“跟你说个事。”</p>
冯毓狐疑片刻，稍稍偏过头：“什么事？”</p>
许燃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压低声音说：“最近是不是去了很冷的地方，歪了。”</p>
冯毓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手里的手叉应声落地。</p>
见她反应这么大，许燃又假意好心安慰道：“不过没事，也不是很明显啦。”</p>
冯毓：“……”</p>
直到晚宴结束，冯毓没再开口跟她说过一句话，许燃总算落了个耳根清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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