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下。”徐露声音冷淡，像在生气。</p>
沈夏深不知道谁惹着她了：“怎么会吃不下，身体不舒服？”</p>
“给人气的。”</p>
“谁气您呢，这么不识好歹。”</p>
“是啊。”徐露冷哼一声，也不跟他兜圈子了，“他正骂自己不识好歹呢。”</p>
沈夏深：“……”</p>
没等他想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气到徐女士了，就听到徐露说：“月初话剧就公演了，跟我说月底。”</p>
徐露下午约几个朋友在四季温喝茶，其中一个特别喜欢沈夏深，聊天中提了一嘴他最近出演的话剧，将他里里外外夸了一通，还羡慕徐露好福气，生了这么个儿子。</p>
徐露心里“咯噔”一声，才知道这大孝子又拿话哄骗她，当着朋友的面不能说什么，笑着应付完，才打电话找他算账。</p>
“这事是我不对。”东窗事发，沈夏深立刻认错，态度诚恳得要命，“我不应该骗您。”</p>
换作是以前，徐露大概会以为他真知错了。</p>
但现在她是看明白了，沈夏深有错就认，态度好得挑不出毛病，但坚决不改，下次还这样，甚至变本加厉。</p>
嘴里不知道还有没有一句实话。</p>
“你晚上给我回来。”徐露听他认错，气没消反而气得更厉害了，“我们好好理理。”</p>
正要撂电话，沈夏深说：“我现在在苏州为电影做准备，没办法回去。”</p>
徐露只当他找借口不回来，声音平静，但不容反驳：“我不管，你赶紧给我回来，既然我说话不管用，总有人说了管用。”</p>
“真在苏州。”</p>
“我不管你在哪，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p>
“不信你问许小燃。”再说下去只会惹得徐女士更加生气，他现在是真没办法回去。</p>
沈夏深朝许燃走了一步，将手机贴到她耳边，用眼神表示“交给你了”。</p>
“小燃能知道你？”</p>
许燃被委以平息徐露火气的重任，踌躇两秒，轻轻唤了声：“露姨。”</p>
徐露没想到许燃真在旁边，一时火气消去大半，不确定地出声：“小燃？”</p>
“是我，露姨。”许燃斟酌了一下措辞，“他真在苏州，我来这边进修苏绣，遇到他了。”</p>
短暂沉默，徐露轻叹：“他真是气死我了，整天糊弄人……你把电话给他。”</p>
沈夏深伸出食指晃了两下，表示拒绝。</p>
他拿手机的手一直没撤，就这样贴在许燃的脸侧。</p>
许燃能感受到那只手上的温度，丝丝缕缕地传递过来，伴随着不太明显的雪天清晨的凛冽香气。</p>
不知怎么回事，她竟分神地想，今年冬天苏州不知什么时候下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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