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这个电话也是一时脑热，竟然没考虑到已经这么晚了。</p>
不过现在听来，他也没睡，那应该算不上打扰。</p>
“你还在公司？”</p>
“嗯，建模出了点问题，在做调整。”</p>
“做游戏的也这么辛苦。你现在很忙是不是？那我改天再打给你。”</p>
“不用改天。”</p>
打火机摩擦的声音响起，程瑜听到他呼出一口气，笑了声，“是有点忙，但接你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p>
不是接电话，是接你电话。</p>
瞧这说话的艺术。</p>
多日来的烦闷忽然在听到他这句话的瞬间被吹散了些。</p>
他又问：“钱筹得怎么样了？”</p>
程瑜想到上次宋时雨在火锅店搅局，说的那番话他也听见了，自然知道她缺钱。</p>
“不怎么样，银行都贷不出来款，周靳把我的后路都堵死了。”</p>
“周靳？”他沉默了会儿后，说：“你们之间的事我也略有耳闻。”</p>
程瑜讪讪地应了声，“是程禹方把我送到他床上的事……”</p>
她有些难以启齿地继续道：“还是我被他包养的事？”</p>
尽管她清楚自己和周靳之间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可这些消息在外人嘴里传来传去早已变了味。</p>
不知道他听到的是哪个版本，又会在心里怎么看她。</p>
“那不重要。”他声音沉沉的，“我只问一个问题。”</p>
“你喜欢他吗？”</p>
第26章 胃口不小</p>
程瑜被裴铮突然调转的话题问住，想了很久。</p>
可他却极有耐心，像是等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不罢休。</p>
完全不喜欢周靳吗？好像也不是。</p>
在程家即将破碎的时候，在人生的绝望边缘，那种有他做依靠的感觉，还是很容易让人沉溺的。</p>
但随着相处时间变长，她才发现，他好像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喜欢。</p>
一味地践踏她的自尊，要她绝对顺从。</p>
半晌，程瑜低头，说：“坦白地讲，最初有过喜欢，只是那点喜欢在这么多年的消耗下早就没了，我现在只想逃离他。”</p>
“很早之前……和你拍照，也是为了气他让他放手，但我太天真了，后面也没机会用上。”</p>
裴铮应道：“好，我知道了。”</p>
程瑜有些茫然，“你知道什么了？”</p>
他似乎在把玩打火机，听筒里时不时有“咔哒”的声响。</p>
程瑜等了一会儿，听到他漫不经心地笑了声。</p>
“知道……是时候给老虎松松牙了。”</p>
“什么意思？”</p>
他避而不答，问：“只找了银行？人情关系有没有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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