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暇举起的手甚至没来得及放下，方向一转，啪地拍到天灵盖儿上：“……那我一会儿把碗摆回去。”</p>
李寒峤点点头。</p>
“要来躺会儿吗？”叶暇问。</p>
几秒钟的功夫，他已经跑到阳台上，变魔术般抖出一张毛茸茸的地毯，在阳台铺平。说这话的时候，他拍了拍绒毯，盘腿坐下，猫小孩已经十分熟练地自动窝进了他怀里。</p>
“前两天天一直阴阴的，今天终于放晴了。”叶暇弯着眼睛，热情邀请，“来试试，给你看个好看的！”</p>
绒毯也只有一张单人野餐布那么大，李寒峤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学着叶暇的样子躺下，小腿全伸到外面，贴上了温凉的瓷砖面。</p>
“看！”</p>
叶暇忽然抬手，指着阳台的吊顶。李寒峤抬眼看过去，只一眼就怔住。</p>
阳光从窗沿照进来，被高高的柜顶咬下一块，在原木色吊顶上变成一束有奇妙切角的特别阳光。它反射着粼粼波光，七彩的，像挥洒满天的细碎宝石。</p>
猫小孩跳上旁边的猫爬架，伸出小黑爪子去勾，双拳对着空气就是一通乱打，最后气得一甩尾巴，重新趴回叶暇肚子上。</p>
“上次你在上面放了猫粮，我特意爬梯子取下来了。”叶暇笑着说，“因为我在上面放了张镭射纸，晴天的下午，这个角度都会有这么漂亮的光……”</p>
“好看吗？”叶暇问。</p>
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屋里另一个人的回应，偏头去看，李寒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p>
……像只餍足的大型猫科动物。叶暇想。果然总裁也不是好当的啊。</p>
他在心底笑了一下，移开视线，自己也打了个哈欠。</p>
……</p>
叶暇是被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眯着眼睛侧头去看，微微挑眉，撇了撇嘴。</p>
“怎么了？”李寒峤问。他看起来像是早就醒了，盘腿坐在绒毯上，单手跟猫小孩玩摔跤。</p>
“唔……地府通网了，死人也能打电话了。”</p>
叶暇说完，考虑到李寒峤自认为“也是地府爬出来的人”，又解释：“和你不一样，这个只是一种比喻。”</p>
叶暇笑了笑，接起电话：“喂？你是？”</p>
李寒峤离得近，能听到电话那边隐约传来的声音。</p>
“我先去书房。”他小声说了一句，起身避开。</p>
偷听别人电话有点没品，他想。并且选择性忘记了几天前自己趴在叶暇卧室门口也要听电话的样子。</p>
右边被腾出了空地，叶暇一个翻滚，肚子贴上毛茸茸的地毯——现在轮到后背晒太阳了。</p>
电话那边，青年的声音显得吊儿郎当：“这才不到一年没给你打电话，就不认了？宿舍楼下的大白都比你记性好。”</p>
“大白见我还摇尾巴呢，您一出国，比我去非洲拍动物的爸妈还难联系。”叶暇哈哈笑出来，“什么事儿啊顾大少爷，让您屈尊给我打电话来。” 对面悠悠笑了声：“少爷心情好，宠你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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