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你骂了。”</p>
“啊？”叶暇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摇头道，“不可能，我从来不骂老板，除非实在不当人……”</p>
李寒峤沉默。</p>
叶暇声音抖了一下：“……所以你干什么了？”</p>
李寒峤依旧沉默，在他的沉默里，叶暇也开始思考自己直播生涯里为数不多翻过脸的时候。</p>
好像也就一次，是在自己明确在画某cp的同人图稿件时，对家冲进来跳脸团建。</p>
叶暇明明在直播间封面标题和直播画面都写了，“金主约的CP稿件，创作期间请勿发表拆逆言论/叶子爱心”，标语很大，看不见的是瞎子。</p>
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叶暇看着李寒峤，一句“你不会是瞎子吧”迟迟说不出口。</p>
“我id是……十二岁。”李寒峤忽然说，“你记得吗？”</p>
十二岁。</p>
叶暇轻轻“嘶”了一声。</p>
还真……不记得呢。</p>
“我记性不太好。”叶暇不好意思。</p>
李寒峤移开视线，目光幽幽看向窗外，像在追忆人生。</p>
“我给你打钱，你说未成年不许投喂，你很穷，搞不起未成年退款，让我乖乖小升初。”</p>
叶暇微微张嘴。</p>
李寒峤说：“然后我又给你打了个红sc，说我有钱。然后被你骂了。”</p>
伴随着李寒峤的复述，死去的回忆开始攻击叶暇，但他依旧没想起来自己说了什么。</p>
他这么温柔善良，怎么会骂小学生？</p>
“我骂你……什么？”叶暇拧眉问。</p>
“你骂我小学生。”</p>
叶暇：……</p>
李寒峤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瞥他一眼。</p>
叶暇：？</p>
这也算骂啊！</p>
然而对上李寒峤好像真的受伤到的目光，叶暇没敢质问出声。</p>
好吧……我们哭包木头是个玻璃心也……也算符合设定吧。</p>
“所以你之后就不看直播了？”叶暇问。</p>
“看。”李寒峤说，“但是我不想改id。”</p>
他目光直直盯着叶暇，像是在说，“是你逼我白嫖的”。</p>
还有“求求你让我打钱吧”。</p>
叶暇目移。</p>
木头强调的这一手“不想改id”，正正点到他善良的小心坎上了。</p>
十二岁，他们突然分开的年纪。</p>
叶暇叹了口气。</p>
事实上，他心底倒是很庆幸。</p>
自己已经在木头这儿打两份工了，如果直播木头再给他打钱，那他薅羊毛的力度也太大了……大家都是兄弟中的兄弟，这不好。</p>
“不好意思啊……”叶暇弱弱道，“那会儿未成年退款的事儿闹的挺大的，主播人人自危，你那个id我确实有点担心。”</p>
李寒峤却神情坦然，只说：“我现在能送礼物了吧。”</p>
叶暇摸了摸下巴：“你等会儿啊。”</p>
他点了开播，手上噼里啪啦打字，改了原先直播间的标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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