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推拒了。</p>
但是张业成坚持。</p>
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将水送上来。</p>
张业成很有分寸，把水放下之后，拿上前一天的空桶就走。</p>
余溪风叫他进屋坐一坐，张业成从不往屋子里踏入一步。</p>
章秋没有别的办法，复诊调养的方子没有收张业成的东西。</p>
算是抵了诊金。</p>
又给包了一些驱虫粉。</p>
张业成说：“章大夫，你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p>
他说这话的语气太过笃定。</p>
倒不像是一句空话，更像是一句承诺。</p>
余溪风心中一动，多看了一眼张业成。</p>
章秋倒是听这些话听习惯了，并没有放在心上。</p>
有张业成天天跑，两人彻底不用出门了。</p>
外面正是多事之秋，能在屋子里待着自然是最好。</p>
至于张业成送来的水，会不会有问题。</p>
两人本来也不用外面的井水。</p>
张业成要真的有本事，往水里下毒，还是章秋都分辨不出的毒。</p>
有这造诣，他也不用来找章秋看病了。</p>
极夜的。</p>
守卫随身挂了个广播，里面放着音乐，走到哪，响到哪。</p>
这在极大程度上提振了小区的人气。</p>
人们迎接守卫，几乎是喜极而泣。</p>
谁都想拉着守卫说上几句。</p>
甚至还把自己家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招待守卫。</p>
守卫抗不住人们的热情，说话说的嘴皮子上火，从章秋这又拿了点润喉的东西泡水。</p>
这天中饭吃了一个炖菜。</p>
白菜豆腐炖五花肉，然后片了一碗酱牛肉。</p>
章秋制酱一绝。</p>
牛肉的味道比较干柴，单吃起来，味道很干巴。</p>
酱料稍微有点辣，这是单独为余溪风调的。</p>
此外，还有一小碟的麻酱，偏咸口的。</p>
吃完饭，章秋摆弄起了那些草药，要么就是翻一翻从医院里拿回来的资料。</p>
桌案上摆了很多的东西。</p>
这些草药在余溪风眼里都差不多。</p>
但是在章秋那里，每一个都分得很细很细。</p>
年份，干湿度，保存完好程度，完整度，这些都有影响。</p>
章秋叭叭叭说了一堆，余溪风听的一愣一愣的。</p>
都当心自己手碰一下，就要影响到草药金贵的药性了。</p>
章秋看她一眼，然后笑起来：“骗你的，你不是总好奇，我怎么忽悠别人的，忽悠你一个试试。”</p>
内行忽悠外行，肯定是一骗一个准。</p>
其实草药这东西，只要主治的成分对了，其他的都是次要的。</p>
有些草药生嚼了，也有疗效。</p>
至于一个方子删删改改，是因为有的选。</p>
有疗效，和疗效很好的区别罢了。</p>
每个来就诊的人，还多少有点别的毛病，</p>
尤其是在天灾里累下的各种慢性病。</p>
顺手的话，章秋也会给治一下，调养一下。</p>
余溪风被骗了也不生气，在榻榻米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p>
水里不知道是加了西洋参还是什么，</p>
余溪风觉得这个味道挺熟悉，熟悉的难喝。</p>
虽然加了甘草，但还是一股怪味。</p>
“什么东西？”</p>
章秋头都不抬：“你生理期快到了，给你补气血的。”</p>
“哦。”</p>
暖灯如豆。</p>
余溪风慢慢喝空了那一壶。</p>
还是觉得这个味道不太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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