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我敷衍地说。</p>
【你怕痒吗】</p>
“还好。”我撒谎，其实我很怕痒，但是男人的面子不能丢。</p>
【那以后我叫不动你，你不应我，我就搓你头】沈一亭狡猾地笑着，举给我看。</p>
我心一颤，却故作镇定，斜着眼说：“随便你。”</p>
沈一亭也笑了，低下头，但半天没打出什么东西。我瞥他的屏幕，看他一直删删改改。</p>
这样聊天效率太低了，还是把助听器戴上吧。助听器塞进耳朵的一瞬间，我确实听到了树上的鸟叫，叽叽喳喳好几声。</p>
沈一亭刚准备举起手机，动作到一半止住了，嘟嚷了声：“喔，戴上了。”</p>
“这样聊天太慢了。”我说。</p>
沈一亭恍然大悟，“原来你喜欢快一点。”</p>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我觉得是多想了。我让他把备忘录上的话举给我看。</p>
那上面写着，【你耳朵是完全听不见声音吗】</p>
“也不是完完全全吧，比如雷电的声音我能听到一点，”我顿了顿，“你要是很大声在我耳边喊话，我也能听见一点，就一点点。”</p>
“要多大声？”沈一亭问。</p>
“很大声，”我说，“你可以试试看。”</p>
说完，我就把头侧过一点，没戴助听器的那只耳朵正对着他。</p>
哪知半天没听到沈一亭的动静，我转回头时他已经笑了几声。</p>
“下次吧。”沈一亭往湖边瞟去几眼，我顺着他的视线往那边看，是先前就站在湖边的几个女生。</p>
他想了想，“等周围都没人的时候再试试。”</p>
“那你别试了。”我白了他一眼。</p>
“没事，总有机会的。”沈一亭眨眨眼。</p>
有机会个屁，想有机会还不是得我给你机会。</p>
沈一亭沉默了会儿，突然说：“耳朵，你磕磕巴巴说话的样子真有趣。”</p>
说我有点磕巴是有理的，毕竟听不见自己说话时，说长句容易磕巴。</p>
可他拿这个取乐子就是他的不对了。</p>
“你别想了，”我说，“沈一亭，我以后绝对都会戴着助听器和你说话。”</p>
我撒完劲儿，就不和他讲话了。</p>
［28］</p>
沈一亭真没再找我搭话，好像在想事情，时不时举起手机扒拉几下。</p>
而我面朝湖泊，还在回忆那段歌词和旋律，不由自主地哼出几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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