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指了,”陶阮解释道,“我们着急去医院,师傅,帮个忙好吗?”</p>
说话的青年生得一副好皮相,司机大哥怎么看他也不像是坏人,但他身后的人一身是血,司机到底还是心存忌惮,怕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要不你们换张车吧?”他试探着说。</p>
听见这话,陈福寿咬紧的颧骨耸的更高了,“你他——”</p>
陶阮警示地瞪了他一眼。</p>
陈福寿话到嘴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大概也知道现在什么最要紧,闭紧嘴巴不再说话了。陶阮从裤兜里掏出沾了灰的手机,对准车窗里贴着的收款码“滴”的一声,利索地扫了五百过去,“您放心,我们真不是坏人。再晚一点这手指头就接不上了,师傅,帮个忙。”</p>
陶阮语调平缓,司机大哥看了他们一眼,最后还是打开车门让两人上了车。</p>
陈福寿上了车后便开始低声叫唤,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又说手指没知觉了,呻吟了一路。</p>
陶阮一言不发,秀气的下颌角紧紧绷着,在想着另一件事。</p>
韩骥。</p>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p>
他为什么会和李漆一起出现在酒吧,又为什么会砍下陈福寿一根手指?陈福寿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家里又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p>
不多时,车子很快停在最近的医院门口,陶阮只得暂时咽下满肚子疑问,带着陈福寿和他怀里抱着的那截断指直奔急诊。</p>
因为送来的还算及时,陈福寿的手指算是保住了,但后续的排异和修复还是个未知数。大概看出什么来,医生看着陈福寿,说,“切口那么平整,干什么弄的?”</p>
陈福寿支支吾吾,陶阮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略带警示意味。</p>
“切菜。”陈福寿于是犹豫着说。</p>
“哟,刀功可以啊。”</p>
大夫揶揄道,没再多问,把圆珠笔插进前襟的衣兜里,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就走了,然而大夫前脚刚走,陈福寿就转头恶狠狠地说:“妈的,这口气老子绝对不会就这么咽下!”</p>
说着,他重重地捶了下床。</p>
“那你想怎么办,报警抓他吗?该和警察怎么说?你敢让警察上家里搜证吗?”陶阮简直要为陈福寿的不知天高地厚鼓个掌,竟敢公然在家里藏毒。说着,他一边全须全尾地把陈福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而越看,陶阮眼神越冰凉,声音也冒着寒气:“陈福寿,你吸毒。”</p>
他是肯定。</p>
陈福寿的脸上,皱纹、暗斑,几乎是同时出现,这还不算,才四十多的年龄,他就已经面部凹陷,不是吸毒又是什么?</p>
一开始他还以为陈福寿只是贩毒,没想到,陈福寿竟然还吸毒!</p>
“我……我怎么可能吸毒!”陈福寿飞快地否认,“我不可能沾上那东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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