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殿的时候，他们几个还坐在那里说话。</p>
关小刀一眼就看到嫦娥的脸上挂着泪痕。</p>
想着刚才看到的壁画，关小刀心情复杂，不知说什么好。</p>
只好喃喃地问道：</p>
“嫦娥姐姐，那些壁画……是谁画的？”</p>
嫦娥点头：</p>
“是我画的。”</p>
“您……干嘛要画那些？”</p>
嫦娥满脸痛苦：</p>
“为了……为了记住我的过错啊。”</p>
“您……您也认为自己有过错吗？”</p>
嫦娥表情痛苦，忽地凄然一笑：</p>
“我不想再装了，我已经装了几千年了！</p>
“小孩子，你……你理解姐姐的心情么？</p>
“哎呀，你这么小，如何懂得！”</p>
关小刀突然来了勇气，说道：</p>
“我懂！我虽然小，但我懂。您……您不该自己把仙药吃了！现在您后悔了！”</p>
众人都吃了一惊。</p>
虽然人人都存着同样的想法，但几千年来，没有人当着嫦娥的面说破。</p>
如今，由一个凡人小孩毫无顾忌地大声说出，众人都觉太过尴尬。</p>
关羽急忙瞪了关小刀一眼：</p>
“小世孙，不要乱说！”</p>
嫦娥却摆摆手：</p>
“关帝爷不要管他。</p>
“他……他说得对。</p>
“几千年了，我今日听了这一句指责，心情反倒轻松了许多！”</p>
说着，嫦娥望着窗外，轻声吟诵：</p>
“作别对星挥手，道安怀兔登楼。</p>
“夜来惊梦坐空愁。</p>
“犹觉广寒凉透。</p>
“脱了百年生死，无非千载成囚。</p>
“世间多少泪长流。</p>
“到底难逃一诱。……”</p>
众人都不言语，一边听她吟词，一边体味着这词的意思。</p>
良久，嫦娥轻声道：</p>
“这一首《西江月》，是李白先生前几年来看我时吟给我听的。</p>
“他说，这是人间的一位不知名诗人写的《咏娥》。</p>
“管他知名不知名，却是写尽了我独守月球这几千年的境遇。</p>
“我每每吟起，便是悲从中来，无限惆怅！</p>
“更不知何年何月才是个尽头！”</p>
关小刀再次想起：</p>
“对了，你老公……怎么不来找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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