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捏着勺子的手顿了顿,眼睛也没抬:“是么。”</p>
谢羡予看着她,唇角多了一丝似笑非笑:“我听说林晗中了进士。”</p>
婉若神色平静:“林公子勤学上进,备考多年,如今中了也算是得偿所愿了。”</p>
她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挑不出毛病。</p>
他故意拿此事来问她,试探她的反应,是不是真的对那小子有了什么心思,她表现的不惊不喜也并不在意,可他还是不高兴。</p>
他眸光凉了几分:“他倒是运气好,吊着榜尾还是勉强中了。”</p>
这话一出口,怎么就一股子酸味儿。</p>
婉若蹙眉,抬眸看他:“知道你考第一名了,他自然不能跟你比。”</p>
听着乖顺的话,却有些讽刺。</p>
谢羡予梗了一梗,生生被堵住,大概也是突然反应过来,他和林晗比什么?</p>
天纵之才这四个字从小到大听的他耳根子都腻了,他从未把那个状元功名放眼里,那不过是他入仕的一块敲门砖,是他至今为止得到的最不起眼的荣耀。</p>
他在在意什么?</p>
他只知道有一种难以言说又陌生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涌起来,是他此生未曾有过,也不耻于宣之于口的东西。</p>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勉强愿意承认,那是嫉妒。</p>
婉若原本以为他怕是要生气,没曾想他安安静静的没吭声,她心中腹诽,大概是没听出来她的讽刺吧。</p>
不知道是不是他受伤了的缘故,她觉得他脾气好了一些,虽说还是难伺候。</p>
婉若晃了晃碗底残留的一点汤药,将勺子放回碗里:“喝完了,我拿走了。”</p>
她起身要走,谢羡予冷声道:“快点回来给我换药。”</p>
婉若有些忍无可忍:“让大夫来不行吗?”</p>
什么都要她做,到底是谁在说她进松鹤园了就能享福的?</p>
“你不是?”他语气淡然,毫无负担。</p>
婉若磨了磨牙,她不是大夫,她分明是骡子!</p>
婉若端着药碗走出去,却看到谢秀林慌忙走进园子里。</p>
“婉若姐姐!”</p>
婉若脚步顿了顿:“秀林。”</p>
“婉若姐姐你没事吧?我真的吓坏了,我本想昨天就来看你,可三夫人把我关起来,我今天才偷跑出来,我没想到有人竟敢在花朝节做这样的事。”</p>
谢秀林说着,声音都哽咽了,双目通红,像是熬了一整宿没睡着。</p>
婉若沉静的看着她:“我也没想到,那帮马匪为何就追着我来了。”</p>
谢秀林慌忙道:“许是看你生的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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