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p>
顾缈紧张的像是在参加高考。</p>
贺之淮留下来的主要目的，确实是想关心一下她的身体情况。一开始，他还很委婉，语气轻松随意的像是同她闲聊，让人放松警惕。</p>
渐渐地，大概是职业病犯了，他一连问了两三个顾缈都回答不上来的专业问题，愁的她直挠头。</p>
贺之淮也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挠头，眼神闪躲，揪被子。</p>
他的问题让她很不安。</p>
意识到这一点，贺之淮询问的声音戛然而止。</p>
他将那一沓如同废纸一样的报告小心塞回档案袋里。</p>
顾缈诧异的看着他，“二哥？”</p>
“嗯？”男人闻声抬头。</p>
“……怎么不问了呢？”</p>
贺之淮笑了笑，“足够了。放心，检查报告上显示你很健康。”</p>
顾缈紧张的吞咽，问题就出在这里啊！</p>
健康才麻烦。</p>
“至于咳血的原因，我之后会去找其他老师探讨一下。目前，你身体没有感到不适就好，不用紧张。”</p>
顾缈眨眨眼，盯着他手上的痕迹，小声道：“你好像比我紧张诶。”</p>
闻言，贺之淮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p>
随即一怔。</p>
指尖，钢笔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黑墨，弄脏了手指。</p>
墨香飘出来，指尖有一片墨迹已经干涸，他却浑然不觉。</p>
指腹还在无意识的摩挲笔杆，笔尖的弧度反复贴近皮肤，沿着压痕寻找合适的角度，试图趁他不注意用力刺进去。</p>
“二哥？”</p>
顾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p>
贺之淮回神，抬头时目光平静而温和，“这支钢笔用很久了，可能坏掉了。”</p>
他没有承认。</p>
但也不擅长撒谎，只能轻松揭过。</p>
作为一个医生，他不想传递和加重病人焦虑的情绪。</p>
特别是这个病人，还是顾缈。</p>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暴露，被她抓了个正着。</p>
贺之淮起身去洗手，背对着她说：“早上医生来过，再观察两天，如果没有异常反应，就可以出院了。”</p>
顾缈语气惊讶，“我可以回去了？这么快？”</p>
“嗯。”贺之淮回头望着她，眉眼温柔：“来的时候，是想着把你转到我们医院的。现在想想，没有这个必要了。都是同仁，我要相信他们的判断。”</p>
“当然，我也相信我们缈缈。”</p>
顾缈眼睫轻颤。</p>
他拿着纸巾擦手，结束这个话题。</p>
“今天中秋，晚上想吃些什么？”</p>
“我都可以啊。”顾缈问他：“二哥不用去港城吗？”</p>
贺之淮摇头。</p>
“提前打过招呼了，不回去也没关系。”</p>
身后，女孩儿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前几天外公那边打电话还邀请我一起过节。”</p>
“……”男人警觉地转过身，某根神经狠狠跳了一下。“阿爷？”</p>
“是啊。”</p>
有那么一瞬间，贺之淮差点没控制住住自己脸上的表情。</p>
“阿爷他怎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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