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詹一禾的教授，江亭没有选择主动出击，而是站在酒楼之内门前久久没有离开。四处环绕的视线来回，看似不经意的抬眸看，等到阁楼上色眯眯的眼神频繁不断的瞟向自己，江亭尽力按耐住心里面即将得逞的情绪，将之化作嘴角的“宛然一笑”。</p>
“嘿，我要那个美人儿！”左拥右抱间注意力完全被江亭勾走，连魂儿都飘了门口那一边。</p>
站在王书身边待命的店家老板佝偻着腰背，耷拉着脑袋奉承。</p>
朝王书手指去的方向看，自家店门口站着个脸模样陌生的姑娘。</p>
“没见过，是个脸生的……”店家男人低声说。</p>
“是啊，”王书连忙点头，眼睛自始至终没有从江亭身上挪开过，“这个绝对是外来的，城中没见过。”</p>
阅城中姑娘无数，就连已经成家的女子也了如指掌。</p>
他确实未见过，毕竟连江亭自己也不习惯当下模样。</p>
江亭心里暗喜，兴奋于自己的即将得逞。他四处观望，余光却一直聚集在头顶的阁楼。</p>
注意力彻底从王书身上离开是因为眼见有一男人径直朝自己走来。</p>
当男人在自己面前停下，江亭挺直的腰板完全没有松懈下来，下意识地下眼眸看向眼前人。</p>
压迫感随即而来，男人面对少年立刻觉得有些不自在。</p>
是身高和气魄上面的压制，真正站在少年面前的时候完全意识不到对面人的娇柔。</p>
“姑娘？”男人试探的开口。</p>
语气中流露出淡淡的怀疑，江亭听进心里，立刻反应。</p>
紧绷的身体缓和下来，稍微懈缓的状态，江亭硬挤出来勉强的笑足够让男人痴迷。</p>
捏着嗓子说：</p>
“您可是在喊我。”</p>
语气确定，但少年还是得捏着清冷嗓音用奉承的口吻问出这话。</p>
躲在能时时刻刻观望监控着楼内场面的地方，两个女孩儿忍俊不禁。</p>
仅能看得见背影，詹一禾站在沈安身边“啧”声笑道：</p>
“实在想象不出现在江亭得是什么样的表情。”</p>
“看着风平浪静，估摸着脸已经熟透的。”沈安点头，轻笑着回应身边女孩儿的话。</p>
而屋内。</p>
当自己的声音通过骨骼穿进自己脑袋，被自己清冷而脆弱的声音吓住。</p>
一愣间，等再次回归神色，只看见比自己矮上将近半个脑袋的男人摩拳擦掌，眼睛色眯眯看着自己。</p>
头一次被男人的目光紧盯着，少年全身无所适从。</p>
开口扯开话题：</p>
“初来此城，想讨口水喝。”</p>
在街角暗中观察，詹一禾只能看见江亭的背影，沈安却可以屏息凝神直至听到屋内交谈的声音。</p>
歪歪脑袋能看见沈安脸上的笑意，詹一禾看不穿。</p>
“怎么了？”詹一禾猜到，追问沈安，“江亭什么反应？”</p>
“那个男人是这家酒楼的老板，来问江亭为何光临。”</p>
“江亭说的为何？”</p>
“他……”沈安不忍心揭穿，酝酿着换一种稍微平稳的措辞说出，“在千万种理由中他选择最让人起疑的那一个。”</p>
本想给少年驳回一下颜面，奈何在脑海思索来回，还是有话直说出来：</p>
“他说去讨水……”</p>
“这……”还没来得及调侃，詹一禾替少年担忧起来，“偌大的城，千万的店铺子。他怎么会想到进去春花秋月的地方是为讨水呢……”</p>
心里早就开始打颤，在听闻沈安如此说后更加不安。</p>
惶恐万分现在脸上，詹一禾的手心有些出汗。手指来回揉搓，衣角已经被拽的褶皱。</p>
沈安注意到：</p>
“你有顾虑吗。”</p>
像是明知故问。</p>
“没……”被耳边声音吓了一跳，女孩儿身体一震，赶忙顺着声音投去目光。</p>
对上沈安得眼睛，詹一禾明显慌神儿，所以下意识躲开，逃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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