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或者就是个错误，”辛柏纳停顿了一会儿，“至少在这一切卷土重来之前。”</p>
“好吧，”昆因站起身来，“‘看在上帝的份上’。”</p>
他拖着不甚利落的腿脚向厨房移动，在炉边溢出的水渍上，踏出一串断断续续的印迹。</p>
辛柏纳默默喝他的茶，听着柜门开闭，昆因的脚步窸窣，一只装了黄油饼干的白瓷盘子摆上桌来。他拿起一块烤得松散的饼干，褐色的小虫沿着盘缘四散逃逸。</p>
他对一切熟视无睹，咬下一口饼干，陈旧的黄油香气混杂着隐约的霉味扩散在口腔里。</p>
“你还常‘看见’他吗？过了这么多年。”</p>
“不总是。”</p>
辛柏纳喝了口茶，试图冲刷掉过期饼干在嘴里的残留的味道，他将视线投向厨房，那里已经空无一人。</p>
“有时我能感受到他正在消失，就像是最后融化的雪一样。”</p>
“我很抱歉。”昆因咕哝一声，撇下嘴角，“离那件事故过去多久了？三年，五年？”</p>
辛柏纳没有回答，他捡起另一只饼干，指尖用力，碎块和着粉末纷纷落下。</p>
“我的意思是，拜尔斯，他已经死了，也许在上帝那儿，也许不在，但这改变不了什么事实。”</p>
“你可以和我聊聊的，辛，既然我已经不再和教堂的烂摊子有什么瓜葛。”</p>
他将掰成细碎的饼干块码在茶盘上，昆因俯身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咀嚼起来。</p>
“娜塔莉是个好女孩。”辛柏纳说，“我总是能听见她在楼上弹钢琴。”</p>
“是，我记得她。”昆因点点头，“她多才多艺，是酒馆里拉手风琴拉得最好的姑娘。”</p>
“她被破开了肚子，取走了器官，警探们在腹腔里发现了一只死兔子。”</p>
“天啊…”昆因惊叹。</p>
“昆因，他们找上了我。”辛柏纳注视着他，昆因茶色的眼睛被镜片无限虚化，边缘不断扩散，像是两道巨石之门。</p>
昆因看着他，终于明白那些未曾出口的语言的去向。</p>
“辛，选择总是在决定之前就做好的。”</p>
“我们都有既定的命运，这些旗帜指引着我们，向必经的路上前行。”</p>
第五章 1-5</p>
辛柏纳又回到了公寓楼中。他的房东太太在隔壁的门缝间张望着，眼睛里写满了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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