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想了想，很认真的答道：“有的。”</p>
冯保诧异道：“谁？”</p>
他以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人接触过朱翊钧，对他说过什么话。</p>
哪知道小家伙却说道：“那天咱们遇到的，穿蓝衣服的，张居正。”</p>
冯保没想到，就那么匆匆见一面，他居然还记得张居正。</p>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p>
朱翊钧说：“他看着我都不笑。”</p>
冯保笑了：“兴许他天生不爱笑吧。”</p>
朱翊钧又说：“我送他荷花他不要。”</p>
“那只能证明他不喜欢荷花，并不能证明他不喜欢你。”</p>
“可是，他……”</p>
冯保抱着他走入殿内：“他喜欢你的。”</p>
朱翊钧满脸写着“不信”：“真的吗？”</p>
“真的！”冯保将他放在铜盆前，给他洗手，“相信我，他最喜欢你了。”</p>
小家伙开心了：“我也喜欢他。”</p>
冯保问：“你喜欢他什么？”</p>
“他长得好看！”</p>
“……”</p>
夜里睡觉之前，朱翊钧仍然有和牛乳的习惯，冯保坚持让他刷了牙才睡觉。</p>
插在木条上的猪鬃有点硬，小孩子牙龈脆弱，即便冯保已经很小心了，稍不留神还是会戳疼他。</p>
朱翊钧非常抗拒刷牙，一直把冯保的手往外推：“我不喜欢这个，我不要~”</p>
冯保也不喜欢，他从来没想过，给小朋友刷牙是一件这么磨人的事情。但没有办法，当你全心全意养了一个小家伙一年多，就希望他方方面面都能</p>
好好地。</p>
“再忍忍就好了……好了好了好了！”</p>
冯保松一口气，陈炬立刻端了清水给朱翊钧漱口，小家伙涮掉嘴里的青盐，吐着舌头，像小狗一样可爱。</p>
他拿过冯保手里的牙刷：“这是谁想出来的？”</p>
陈炬放下杯子，又拿干净的帕子给他擦干净水渍。冯保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老祖宗”</p>
朱翊钧不懂：“哪个老祖宗？”</p>
“先皇。”</p>
“……”</p>
孝宗皇帝朱佑樘，是他爷爷的伯伯。</p>
洗漱完毕，终于可以躺床上睡觉了。天气渐渐凉爽，朱翊钧的小玉枕变成了决明子做的枕头，睡起来有种奇异的感觉，还有淡淡的药香。</p>
冯保放下床幔：“睡吧，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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