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时因为乔信苍衰老,被各个武堂争抢。九岁时,少年天才,却输给了武林盟主的儿子。</p>
论天赋论努力,她都不曾输,她输的是见识和眼界。她以为那是很小的事,她只需要去一次青衿参学,去参观一次武林盟的藏经楼,就可以追赶上。</p>
结果那么多人指责她推卸责任,指责她一个仅仅九岁的女孩战术太差。</p>
燕山景哼了一声,她作为剑道天才的傲气全在这一声冷笑里。</p>
“既然要少年天才,我偏偏不如他们的意。我再也不参加任何外战,我不要参与他们那些无聊的追名逐利。”</p>
姬无虞露出来的腰被一片草木擦过,他的绷带边缘都被擦出了毛边,擦烂了。燕山景从他的背上下来,她改牵着他的手往前行。</p>
“前任长歌长老,在剑道上如痴如狂,山门庸才不入他眼,我觉得他淡泊名利,所以一赌气就加入了长歌堂门下,其他长老就后悔去吧。”</p>
燕山景呓语似的讲述着一切,她也不明白她为何越说越起劲,从不谈论的事源源不断地从口中吐出。她出奇得兴奋,出奇得激动,甚至皮肤上都因为兴奋和激动起了一层鸡皮疙瘩。</p>
她想要狂跑,也想要施展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招,她很饿,也很渴,身体中的所有欲望都在这片花海中复苏。更不要提内力,内力早早地回归,若她纵情起来,她可以直接过山崖,从这头到那头,从那头到这头,说不定还会和小白的尸骨相逢。</p>
而小司没有一点声音,但他还活着。且能跟得上她的速度,燕山景每每回头,都能看到他平静的面容,就算在兜圈子,只要牵着他的手,就觉得安心。</p>
她继续说着:“前任长歌长老是个令人胆寒的武疯子,他有个儿子,因为没天赋就差点被他掐死。而对我,我小时候只要偷懒,他就会一柄铁棍打我的大腿和胳膊,他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最后他死在醉心一生的长歌剑上。我是他唯一的继承人。”</p>
“我还没选继承人。他若泉下有知,恐怕会大怒吧,长歌剑就这么失传了。”</p>
她轻蔑地笑了一声。显然她没有忘记武疯子的殴打,她平时总是淡漠从容,可如今,情感都如同丹樱花上的萤火般升腾起来,星星点点,缀成一整片花海萤海的爱恨。</p>
师父……她很小的时候伏在师父的背上,师父身上总有老人独有的气味和药膏清凉的药味,雨后发了霉的味道,师父的剑撑起她在净山门的一片天。</p>
她说起掌门师兄,一个可爱可敬的老头子,总是喋喋不休地说什么规矩章程,让她去履行上半年的公务,唠唠叨叨罗里吧嗦。</p>
她说起观棋,她是师父的小孙女,沉默寡言,正直得像净山门的条条框框,温和得像一潭深水,小白说,他第一眼见到观棋就想跳进她的眼睛里游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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