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津沉默些许，风雪蹭过他的发顶，一撮微卷的短发迎风翘起来，“我不爱喷香水。但如果你不介意我的怀抱没有淡淡的古龙......”</p>
宋韫重新陷入他的怀抱中，微长卷曲的头发盘踞在领口。陈见津呼吸微窒，站在雪地里。</p>
泪水还挂在脸上，宋韫吸吸鼻涕道：“谢谢你的胸膛，很舒服。”</p>
陈见津：“感谢你的认可。”</p>
“我方才做了一场大事，”宋韫抬起头，雪好像小了一些，灰蒙蒙的天空倒映着霓虹灯光，“人生中很大的一场事。不过，说了你可能会嘲笑我。”</p>
陈见津默默道：“你可以选择告不告诉我，然后我再斟酌要不要嘲笑你。”</p>
宋韫忍不住哈哈大笑，她深吸一口气，从前只觉得难以启齿的羞事现在想来也不算什么，于是说道：“我高中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生，在我眼里他很优秀又很陌生。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我就是这样喜欢他。你应该好奇我为什么没有告白吧，因为我害怕，我害怕被拒绝，害怕为众人所知后的后果。我是个胆小鬼，走上舞台时就会腿抖，发表感言时就会想哭，面对他的时候——我只想躲。”</p>
她失笑：“是不是很没用。”</p>
陈见津没说话，他默默与她一起走着，看着她吐露自己的心声。</p>
宋韫：“可是，从今天开始，一切都结束了。压在我心头的这根刺扎下来时只一瞬间的痛，其实还好，没我想象的那么难堪。”</p>
“那你——”陈见津在雪地中驻足，他外衣里的灰色内搭上有两道明显的湿痕。</p>
“好了！”宋韫背脊一僵，作势推了把陈见津，“不许说。”</p>
陈见津哼了声，抬手在嘴上比了个叉。</p>
“我觉得，今天是我获得新生的日子。”宋韫张开双臂，“从我二十岁开始，我就希望做个勇敢的人。”</p>
今天是新生。</p>
“我要把这个日子记在备忘录上，每年这个日子都焚香沐浴，虔诚祷告。还必须买蛋糕点蜡烛！”宋韫激动道。</p>
陈见津点头：“那祝你生日快乐？”</p>
宋韫蹙眉：“我怎么感觉你总是在祝我生日快乐？我有那么多生日吗？”</p>
“哦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宋韫转过身，对上陈见津的目光，“过年的时候你给我发的新年祝福到底是不是群发。”</p>
陈见津愣了一下，他迟了半晌道：“这很重要吗？”</p>
“当然重要！”宋韫抬起一双红眼睛，像只发怒的兔子。</p>
“好吧，说实话，的确是群发的。”他歉意地笑笑，手伸过去将宋韫哭乱了的围巾整理好。</p>
冰冷的指节蹭在面颊上，宋韫感觉自己的心猛跳了一下，她几乎是机械性地扣住那双手然后将其甩掉。</p>
“对不起啊。”她把脸埋进围巾里，往后稍退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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