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被冯家「解雇」的老周在听完手下的汇报后，正垂手将电话筒架回座上。</p>
接着，他重新拿起手边的钢笔，继续写着尚未完成的一份报告。只是没过多大会儿，笔尖摩擦纸张的细微「沙沙」声戛然而止，转而成了「哒、哒、哒」的短促而快速的轻敲。</p>
又过了半晌，老周将钢笔旋回笔帽，把报告撕碎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而后，他站起身，无意识地将手指从上至下，依次理过领口、纽扣、贴袋，最后拉了拉下摆，这才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p>
长长的走廊，越朝深处走，便越显冷寂和森然。他正专心控制着步伐，避免鞋底敲击地板发出的声音震得脑袋嗡鸣，却恰巧逢上了两个审讯处不常见到的「高级面孔」。</p>
饶是对方目不斜视，步履未停，老周仍是靠边立正，以敬礼问好。</p>
分明已经擦肩而过，其中一个人却突然顿足，转头看向了他，问道：</p>
“你是？”</p>
老周报上姓名和职位，对方打量了他的面孔，又说：</p>
“哦，想起来了。前几天，在霞飞路搜查钱宗理遗物的人里是有你吧？”</p>
“是的，长官。”</p>
对方笑了一下，点头低喃了句：</p>
“挺好的。”</p>
老周心头当即「咯噔」了一下，僵在远地，半天没动。</p>
直到那二人的背影走远后，他才终于缓过神来，再次前行几步，敲响了那扇刚刚被拉开又重新在他眼前合上的门。</p>
老周面临的考验，从此刻才刚刚开始。</p>
廿柒</p>
“进。”</p>
时隔两日再次步入走廊深处的这间办公室，老周的心境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不过，即便是在重压之下，他依旧选择稳稳地站立在桌前后，方才开口道： “二少，钱宗理的案子有了新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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