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容乐观。</p>
月珩全身痛苦得蜷缩起来，身子都在抽搐，羲灵不忍得背过身去，只听他重重的呼吸声。</p>
不知过了多久，月珩情况终于缓和下来。</p>
他熬了过去，羲灵转过身来，看月珩慢慢睁开了双眼，“善善。()?()”</p>
羲灵握住了他的手，“没事了。”</p>
她见月珩嗫嚅唇瓣，要说什么，羲灵蹲下身，将耳朵凑过去。</p>
月珩说：“此前我让那女奴离开海域，去明泽仙宫找你和阿照，给了阿照的玉牌，你见到她了吗？”</p>
羲灵摇摇头：“没有，我没有看到这一个人。”</p>
“是吗？”月珩仿佛虚脱，又闭上了眼，连鱼尾的光亮也渐渐暗淡下去，羲灵道：“我们很快就到了。”</p>
羲灵慢慢站起来，连还在流血的手臂也不管了，问谢玄玉还有多久到王宫。</p>
“快了。”</p>
羲灵道：“不要走大路，我知道有一条密道直通鲛人的王宫，我们从那里进。”</p>
谢玄玉看一眼她流血的手臂，道：“包扎一下。”</p>
羲灵从乾坤袋中拿出纱布和药，简单包扎了一下。</p>
谢玄玉望着她：“让你好好上药，不是让你应付我。”</p>
他示意她将药瓶拿来，要重新给她上药，羲灵指着前方的礁石，“前面那个路口之后是一个密道，我们进去。”</p>
她现在根本没心思关注自己的伤势。</p>
谢玄玉看她自己都不上心，索性也不管她了。</p>
一行人从密道进入了鲛人王宫，早些时候羲灵给东海鲛人传音，医巫早已在殿中等候，一见到他们，便去为月珩医治。</p>
鲛人们扶着月珩进入寝殿，到这时，羲灵才终于放松下来，接着，却觉左侧手臂一紧。</p>
谢玄玉握住了她，道：“走吧，去包扎一下。”</p>
他拉着她走，羲灵跟上他的步子。</p>
鲛人王宫的宫殿，从外看便如同一座琉璃玉宫，一砖一瓦，闪着迷蒙蓝色清光，精致靡丽，而殿内更是晶莹剔透。</p>
珍珠灯盏、贝壳玉床、琉璃生辉。</p>
羲灵小时候极爱来鲛人王宫，每次都带回去许许多多的蚌壳珍珠。</p>
眼</p>
下()?()，</p>
她正坐在贝壳玉床边()?()，</p>
面前的男子?()?[(．)]△?_?_??()?()，</p>
半蹲跪在地砖上给她上药。</p>
谢玄玉做这种事时()?()，</p>
总是格外认真，浓密的眼帘在下眼睑投下一道阴影，羲灵喜欢看他做事的样子。</p>
他将纱布缠完，在最后一圈打了个结，道：“好了。”</p>
羲灵道：“打个好看点的结，我想要个蝴蝶样式的。”</p>
谢玄玉：“你将袖摆放下来，外人看不到是什么样式的。”</p>
“可我想要蝴蝶样式的呀。”</p>
谢玄玉动作一顿，望着她，似乎是觉得她麻烦，但最后还是照做，将原本手臂上的结扯开。</p>
他道：“你使唤我倒是很勤快，对你表哥却是格外关照。”</p>
羲灵觉得他语气有点不对，“他是我的表哥，半个亲兄长也不为过，我们自小认识，关照他是理所当然的。”</p>
“所以，我的话无足轻重，你将它抛在脑后，也是理所当然的？”</p>
谢玄玉动作轻柔，修长的指尖在纱布间游走，给她重新绑了一个蝴蝶结道：“你连自己受伤都不顾？”</p>
羲灵连忙否认：“没有。”</p>
谢玄玉道：“羲灵，下次你再这样，我不会多管你的事。”</p>
他已经给她上完药，起身要离开，被羲灵一把拉住，他低下头。</p>
少女道：“我没有，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怎么会将你的话当作无关紧要的，我知道你关心我，只是当时太过慌张，若你和表哥一样，我也会把关注点都放在你身上。”甚至更慌张。</p>
后面的话，羲灵没敢说出口。</p>
谢玄玉：“我不会这样。”</p>
羲灵：“……”</p>
她站起身来，道：“不许生我气。”</p>
谢玄玉：“没有。”</p>
“还说没有，你都不想和我共处一室了。”</p>
谢玄玉道：“寻常男女有这样共处一室的吗？”</p>
羲灵说不过他，可他们是什么正常男女吗？</p>
她伸手挡住他，“反正就是不许走。”</p>
谢玄玉道：“我还有正事。”</p>
“什么正事？神主寻找逃凶，你定然是寻不到的，不如多陪我一会。我一个人等表哥，实在坐立不安。”</p>
谢玄玉道：“鲛人一族最擅制蛊制药，会将他救回来的。”</p>
“我知道。但我希望这个时候，你能陪着我。”</p>
“谢玄玉。”她突然唤了这么一声。</p>
他低下头，看到她靠近，少女踮起脚尖，眸光灵动。</p>
羲灵的指尖，又一次伸出，握住了他的袖摆。</p>
和此前她在灵力罩中，想要握住他的动作一样。</p>
殿内安静，海水拂过贝壳床边悬铃，叮当作响。</p>
她酝酿着话语，几次欲言又止，许久之后，才响起她轻轻的声音：“你是不是，因为我不够信任你，觉得不舒服？”</p>
谢玄玉不言。</p>
羲灵踮起脚尖，“我无法完全信任你，是因为你我立场不同，有各自的利益牵扯，想必你对我也是这样，不是吗？但你得给我时间，让我慢慢相信你。”</p>
“我还是很想，很想……信任你。”</p>
“比起旁的男子，我更在意的——”</p>
她纤细的五指，慢慢抻开他的掌心，他没有抗拒，由着她的手，一点点往他指缝间滑去。</p>
少女的唇瓣覆着光泽，一张一合，唇角微微勾起。</p>
“是你。”</p>
“你对我，也是一样吗，谢玄玉？”</p>
作者有话要说</p>
《羲灵的小鹦日记》</p>
我们第一次牵的手，到底算谁主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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