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短袖衬衫被汗水打湿，胸口一片，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内衣的轮廓都清晰可见。 </p>
头发被遮阳帽压塌，浸透了汗水，有几缕，弯成S形，贴在脑门上，顺着太阳穴往下滴水。 </p>
一整个如水鬼般狼狈。 </p>
电梯到了五十五楼，周林深带着随从下电梯。 </p>
徐莺时赶紧招手：“周总，再……见！” </p>
周林深没理她，自顾自往外走，徐莺时话还没说完，电梯门在周林深身后砰然关上。 </p>
徐莺时松口气，去五十八楼的法务部交了文书。 </p>
第三次见面，已经是一个月之后，远达律师事务所，在城郊的翠湖天地举办成立十周年庆祝会暨客户答谢会。 </p>
那段时间，吴远达跟个龟孙子一般，多次登门，请周林深务必亲自参加。 </p>
与周林深的四海集团的合作谈判，已经进行了一个月，竞争者众多，远达未必胜出。 </p>
毕竟如果能拿下像四海这种量级集团的律师顾问合同，远达的事业，才能算是真正地上了个台阶。 </p>
本来四海的律师顾问，还轮不到别人，大公司选法律顾问，一向谨慎，选定之后，也不会轻易更改。 </p>
只是担任四海法律顾问十几年的关大律师，出国出差的时候猝死，这才空出这么个肥缺，引来群雄逐鹿。 </p>
周林深若能亲自出席，一来是给他吴远达涨了个大脸了，二来起码能表明一个态度，让其他竞争者知难而退！ </p>
吴远达很重视这次晚宴，要求律所参加的人员，必须身着晚礼服。 </p>
像徐莺时这种刚刚毕业的小助理，有个毛线的钱买晚礼服，她那段时间又忙到飞起来，只好拜托律所一个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小助理卓婷婷，帮她去婚纱影楼租一件。 </p>
晚宴当天，卓婷婷取出她租好的晚礼服，徐莺时顿觉眼前一黑。 </p>
艳红色的吊带鱼尾裙，密密麻麻挂满了亮片，灯光下鱼鳞一般。 </p>
卓婷婷的那件，和她的款式一样，只不过是绿色。 </p>
卓婷婷颇有些得意，指着同去婚纱影楼租衣服的另一个男助理小许身上皱巴巴的灰色西服道：“徐莺时，我们三个，就是红鲤鱼绿鲤鱼与驴。” </p>
神特么红鲤鱼绿鲤鱼与驴。 </p>
整场晚宴，徐莺时只想躲在暗处，不过他们这些小助理，参加晚宴都得当牛马。 </p>
徐莺时没法躲，还得在客户中穿梭，陪着喝酒当氛围组。 </p>
徐莺时就这样像一条真正的红鲤鱼般，在人群中游走。 </p>
周林深众星捧月，被各路人马团团围住，他依然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端着酒杯，也不见他喝，别人说，他听，并不插话。 </p>
只是每次徐莺时经过，他的目光都会越过人群落到她身上，嘴角勾起，眼里笑意藏不住。 </p>
徐莺时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p>
为什么每次见到周林深，她的状态，都是如此狼狈。 </p>
那次晚宴，让徐莺时狼狈的，不止她的衣服。 </p>
她放在手袋里的电话，一直嗡嗡作响。 </p>
不用打开她便知道，这是她男朋友程子皓。 </p>
彼时，徐莺时和程子皓，正在展开一场分手大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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