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在婚后离开顾惜，程钧麟给他送来一个好机会。</p>
不论他怎么考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p>
沈熠吹干头发走出来，外面只剩一盏床头灯。</p>
顾惜躺在床的另一边。</p>
沈熠望了望那道深沉的影子，那里一丝光线也无。</p>
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沈熠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伸手关掉小夜灯。夜很安静。</p>
床和枕头柔软舒适，沈熠一躺上去，渐渐生出睡意。</p>
顾惜翻过身，他的手忽然钻进沈熠的指缝里，和他十指相握。</p>
沈熠有些迷糊，睁开眼睛：“怎么？”</p>
顾惜朝他靠过来，只是握住他，半晌不说话。</p>
沈熠无奈地叹口气，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觉。</p>
顾惜摇了摇他：“你睡了？”</p>
沈熠好不容易又来的睡意，又给搅没了。</p>
他没好气，故意默不作声。</p>
顾惜又捏了捏他，沈熠慢吞吞回答：“不然呢。”</p>
沈熠想了想，顾惜不会无故闹他，于是问：“怎么了？”</p>
“你怎么想的。”</p>
“哪件事？”</p>
“程钧麟那件事。”</p>
沈熠另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笑了：“你确定这么晚和我聊这个？”</p>
顾惜望着他，想看清楚他的脸。</p>
可是房间夜色浓重，什么都看不清楚。</p>
顾惜知道，沈熠这种语气，并不是想和他好好讨论的意思。</p>
他知道沈熠有些想法，已经变了。</p>
以前，沈熠要不要投顶刊，要不要去B大做讲师，他做决定之前，一定会跑来找他，询问他，参考他的想法，甚至会为他放弃自己的愿望。</p>
但这次，沈熠不再问他了。</p>
要不要去A国，他打算自己做决定。</p>
“沈熠。”</p>
顾惜叫他的名字。</p>
沈熠没有回应，无动于衷。</p>
好像顾惜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他很无所谓的样子。</p>
顾惜又想起晚间的时候，沈熠拒绝回答真心话，也拒绝完成和他接吻的大冒险。的确是有什么变了。</p>
顾惜忽然想，是不是不论对沈熠做什么，他脾气都会那么好。</p>
顾惜翻身过来，俯在沈熠身上。</p>
闻到沈熠气息的那瞬间，顾惜乱七八糟的情绪全上来了。尤其是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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