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顾惜，到底想怎么解决。”戴维打了圈方向盘，叹气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们。”</p>
“人家说旁观者清，你都看不透，我更不明白了。”沈熠笑着。</p>
戴维挠了挠脸，看一眼后视镜。</p>
沈熠向来亮如骄阳的眼睛里，满是疲倦。</p>
车开了前照灯，打在小路上，路边没什么行人，街区安静。</p>
沈熠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忽然不想在老朋友面前强撑，他脸上的笑没有了，有气无力道：“戴维，别问了。”</p>
许久，戴维点头：“好。”</p>
把沈熠送回家，戴维倒了车，重新回到来时的路上。</p>
与一辆纯黑的宾利擦身而过，戴维皱了皱眉，感觉那辆车很熟悉。</p>
开了一会，戴维慢慢回过味，好像是顾惜的车。的确是他。</p>
顾惜一直跟在戴维的车后。</p>
到了地方，他把车停在一棵树下，关了车灯，和夜色融为一体。</p>
按下车窗，顾惜遥遥地看向一个地方。</p>
正好沈熠打开门进去，顺手把门给关了。</p>
顾惜没下车，静静地望着那扇关闭的大门。</p>
暮色渐渐落下，再过一会，大门也看不清楚了。</p>
忽然有一瞬，顾惜眼前乍然一亮，他抬起头。</p>
遮住月亮的云飘走了，月色特别亮，旁边有一颗极闪的星。</p>
一对年轻的情侣，借着夜灯散步，从顾惜车前路过。</p>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听内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p>
却让顾惜想起，很多年前，他和沈熠在校园里漫步的情形。</p>
也是这样一个吹着风的傍晚，天上挂着月亮，草丛里，蛐蛐发出微弱的鸣叫。</p>
四周都是散步的同学，大家穿着相似的T恤牛仔裤，在操场乱跑乱笑。</p>
那时候他们也没聊什么，但顾惜记得，他们笑得很开心。</p>
他和沈熠，很久没有那样聊过天了。</p>
以前的沈熠什么都跟他说，会教他很多东西，总是对他笑，还会逗他玩。</p>
如今的沈熠，什么都不告诉他，也不怎么理他。</p>
“哇，你看。”男生望着天空说，“今天的月亮好圆。”</p>
女生拿出手机，拍下圆月：“哎，你看我拍得好清楚，当背景是不是很好看？”</p>
顾惜似是想起什么，点开戴维的对话框，发了条消息：【今天的合照，能不能给我一份？】</p>
戴维回消息回得很快，立即把照片发过来了，跟着打几段话：【我正弄这个呢，人手一份。】</p>
因为是集体合照，又是在手机上看，照片上的人很小。</p>
顾惜放大那张照片，直到他和沈熠占满手机屏幕。</p>
他注意到，他和沈熠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汇聚在同一个地方。</p>
两人小心翼翼又有些珍惜的，看着他们一起拼凑出那颗完整的心。</p>
其实看到顾惜索要照片的那一刻，戴维心里忍不住琢磨一些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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