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八婆，从村西哪哪哪家的婚事聊到村东某某某家的丧事，红白事聊完了就聊收成和庄稼的长势，以及胖大婶的家长里短，莫咽最后彻底睡实了，把脑袋埋在股间做了个白日梦。</p>
即使在睡觉，莫咽的耳朵和鼻子也没有闲着，它本来睡得有些沉，直到它明确的嗅到了那么一丝奇妙的味道。</p>
莫咽睁开眼，看着胖大婶从盖着的筐里拿出来了两瓶东西执意要塞给唐乏初，唐乏初满脸不可言喻的疯狂推脱：“不了不了不了，真的不了不了。”</p>
人类真麻烦，每次塞东西都要上演这样的戏码，莫咽边打着哈欠边想，它再次仰起头去嗅空气里的味道，随后，他的耳朵竖了起来。</p>
嗯？</p>
莫咽站起来，眼睛锃亮地盯着胖大婶手里的两瓶香油。</p>
胖大婶硬是把那两瓶香油塞到唐乏初的怀里：“你跟俺客气啥！你又不是不知道，俺家不缺这个，这两瓶今天早上刚弄出来的最新鲜，你拿着吧，啊，小唐，俺走了。”</p>
莫咽知道为什么一开始自己就对胖大婶的到来如此兴奋了，原来胖大婶家是卖香油的，她身上始终有那么一丢丢香油的味道。</p>
唐乏初的脸色很难看，他好像吃了口屎一样：“不是，我真不是和您客气，我现在，我……”</p>
胖大婶“哎呀”一声，收回手就往外走：“俺走了，改日再来找你唠啊小唐。”</p>
说完就晃晃悠悠走了。</p>
唐乏初和莫咽大眼瞪小眼。</p>
莫咽看着他怀里的香油，像狗一样开始摇尾巴。</p>
唐乏初被他这个动作给逗乐了，本来憋着张难看的脸，现在也忍不住笑开了：“噗……你是狗吗？”</p>
莫咽朝他走过去，摇头晃脑的去舔他的手。</p>
唐乏初觉得它的舌头很柔软，就像一条小狗一样，他弯下腰，去呼啦莫咽身上蓬松的毛。莫咽变成狼的时候，身上总有一种动物特有的味道，算不上多好闻，但是唐乏初觉得自己还蛮喜欢闻的，就像他以前觉得莫咽的狼嘴很臭，现在却觉得这种臭不是很讨人厌一样。他大概是从心底接受了这只狼的存在，莫咽对他来说，意味着新的家人。</p>
但他摸着摸着，莫咽就变成了人。</p>
莫咽的尾巴依然在摇，他抓着唐乏初的手亲了上去。</p>
唐乏初吓了一跳，又觉得莫咽这模样显得很虔诚，忍俊不禁道：“怎么忽然就……”</p>
莫咽扬起脑袋来：“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做？”</p>
唐乏初愣了下，“不是……”</p>
“不是，”唐乏初把莫咽的手甩开，没好气道，“你就只想着这一件事吗？”</p>
莫咽把脑袋放在唐乏初的腿上，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不做的话老觉得很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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