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周书闻笑了笑，轻声道：“我看过很多很多了。”</p>
周书闻哑然。</p>
他心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p>
这是第二次。</p>
在见到秋恬手臂上流出的血后，这是他第二次真真切切感受到秋恬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p>
秋恬对地球一切细微的，平凡的，甚至无人问津的东西好奇不已，却对如此壮丽的天文奇观习以为常，只是因为他早就看习惯了。</p>
他的世界和周书闻的世界不一样，能看到许许多多周书闻一辈子也难得一见的景象。</p>
秋恬弯腰，将下颌搭在膝盖上，就这么抬着头和他对视。</p>
他告诉周书闻，很小的时候，他住在一个透明材质的房子里，经常抬头就能看到整片天空都是流星，金线一样闪烁着划过深蓝的天穹。</p>
“如果在可爱星球的尽头，”秋恬轻声说：“从我诞生的培养基地那里打开天窗望出去，还能看到无边无际的银河的旋涡。”</p>
那是一个怎样神秘的世界呢？</p>
周书闻沉默了。</p>
晚风吹得树林沙沙，周书闻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他竭力依靠只言片语去描摹，却发现想象终归有局限。</p>
人是不可能想象出从未见过的事物的样子的。</p>
于是他又只能将目光落回秋恬身上，落进秋恬眼睛里，企图从这双永远恒星般稳定的双目中窥探一二。</p>
沙沙——</p>
树林的声响更大了。</p>
秋恬眉眼处蓦地划过一道白光，继而整片天空都亮了起来，拖长尾翼的流星自天际划过，划出经久不散的银白的金线。</p>
周书闻猛然回神，一切神秘的、涌动的、无声的幻象顷刻消散。</p>
“快。”周书闻拉着秋恬坐好，让他把腿盘起来，双手手背搭在膝盖上，做出练功一样的姿势。</p>
秋恬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愣神地任由他摆动。</p>
“怎么样，”周书闻紧张兮兮地凑在秋恬耳边：“天地灵气，月之精华感受到了吗？”</p>
秋恬：“……好像没有。”</p>
“没事，闭上眼，用心感受。”</p>
“……”</p>
秋恬被周书闻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搞得不太自在，狐疑地盯了他一会儿，终于还是在催促下闭上眼。</p>
周书闻坐到他身后，不断地让他吐气，吸气，调动呼吸。</p>
秋恬都照做了，只是……</p>
两秒后，他忍无可忍睁开眼，扭头冲周书闻：“你为什么要拿巴掌怼在我的背上？”</p>
“运气啊，”周书闻认真的：“仙侠剧里都这么演，你不觉得或许有点用吗？”</p>
秋恬：“…………？？？”</p>
我觉得很神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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