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似乎停了。</p>
但外面的街道并没有银装素裹。</p>
C市这样的城市很少下雪，即便在最冷的时候偶尔飘上两滴，也几乎看不到鹅毛一样漫天飘零的大雪。</p>
一整晚过去，只是像下了场小雨一般，街道变得湿淋淋的。</p>
周书闻突然很好奇，现在那些在街上行走的人们，如果睡得早些，会不会都不知道昨晚其实下过雪。</p>
往常周书闻也是这些来来往往人群里的其中一个，但今天他的排班在下午。</p>
原本的计划是，跟秋恬好好过个生日，然后两人一起在暖和的被窝里睡个不知天昏地暗的懒觉。</p>
没想到现实居然是一晚没睡。</p>
一个普通的夜晚，现在想来居然像过了很长的时间，漫长地在幽深的隧道里茫然前行很久很久。</p>
周书闻失神地盯着窗外的街道，直到被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的窗户扑了一脸冷风，夹着雪的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p>
他一激灵地回过神。</p>
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还好早上不上班。</p>
好了，这下整个人都清醒了。</p>
他社畜味极浓地关上窗户，还特么多愁善感非主流式地看什么街景啊，也不嫌矫情。</p>
秋恬要是醒着指定笑话他。</p>
有这时间不如回床上抱着秋恬好好腻歪一阵。</p>
秋恬在被子里窝一晚上了，不知道该有多暖和，脸蛋肯定也跟个暖手宝似的。</p>
周书闻这么想着，迫不及待钻进了屋子里。</p>
被窝如他所想的那样温暖无比，秋恬却没如预料中那样陷入沉睡，他入神地盯着窗帘虚开的一点点缝隙，眼中满是清明。</p>
周书闻掀开被子上床，肩膀挡住了窗帘中的光，秋恬眼神这才一点一点聚焦、回拢，落回周书闻身上。</p>
周书闻侧身躺下，“没睡着吗？”</p>
秋恬抿抿嘴：“早就睡醒了。”</p>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冬眠呢。”周书闻讶异地。</p>
秋恬笑起来，钻进周书闻怀里，脸颊紧贴在对方胸口，周书闻熟练地将他抱住。</p>
果然很暖和。</p>
虽然不再像从前那样暖成一颗的小火球，但至少正常多了，比先前冷得跟冰块似的体温让周书闻安心许多。</p>
周书闻紧紧抱着他，像不知足地在他身上汲取力量一般，是一个极度紧密的拥抱。</p>
秋恬也满足地享受着，但在挨到周书闻的侧脸和手指时却“哎呀”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冷呀。”</p>
“……我刚开窗站了一会儿。”</p>
秋恬不解地：“大冬天的为什么要去吹冷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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