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纪海微颦着眉，听了半晌，“你误会了，我们之间没有其他关系。”</p>
“没有？你别又是在唬我吧。”</p>
荣纪海有点无奈，起身关了窗，“真的没有，我倒也还没那么——”他顿了一下，“那么疯。”</p>
李仁常上下打量一番，客观评价道：“没有吗？我倒是觉得差不多了。”</p>
“……你到底是想反对还是想撮合啊？”荣纪海有点无语。</p>
李仁常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很好奇，按你之前说的，你们其实也就认识十几天吧？怎么发展成这样的？”</p>
荣纪海的目光有些游离，“……说起来很缥缈，但……我有时会觉得，我不是人类，他也不是龙。我们只是一个，这个世界上有且仅有我们两个个体的新物种。”</p>
“确实挺缥缈的……”李仁常仰头想了想，“不过，我感觉，大概能懂。”</p>
荣纪海失笑，“你能懂什么，你谈过恋爱吗？”</p>
李仁常“啧”了一声，“我好歹还是见过猪跑的，不像你和唐，从小到大跟生活在异世界一样。”</p>
荣纪海沉默了。</p>
“所以呢？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之间的事可是关系到你的计划成败的，这样不清不楚地拖在这儿，你应该明白风险的吧？”</p>
荣纪海一时没答话，重新坐回窗边的桌前，只是换了个方向，背对着窗户。</p>
“我……不打算做什么。他跟人类相处时间长了，自然不会再有这样的感情了。”</p>
李仁常从他的用词中推断出来什么，皱着眉问：“所以你是觉得，他对你的情感只是因为——你是人类？是他目前唯一近距离接触过的人类？”</p>
“难道不是吗。”荣纪海沉静道，“我无法真正理解这些情感，又独自走了太久，他对我而言，也许比起——比起爱人，更像是知己。而他，”他想起什么先前没有提到过的事情，“刚刚我没有说，但他从来这里的第一天，对我的态度就异常的……”</p>
他想不出一个恰当的形容。</p>
“总之，我恐怕没有那个心力，而他身上的谜团太多。更何况，就像你说的，也才十几天。”</p>
李仁常表情微妙地听完荣纪海这一大串辩解，“这下可值了。”</p>
荣纪海一皱眉，“什么值了。”</p>
李仁常笑笑，“你知道我和唐怎么看你的吗？”他不等荣纪海真的回答，自顾自往下说着，“你这个人很拧巴，但是是有理由的拧巴，因为你自己心里的道德迈过不去那道坎，你想什么都做周全。所以以前，就算你开始无休无止的自我否定，我和唐也没办法劝醒你。”</p>
“但现在……很稀奇，”他玩味地打量着甚至刻意地背对窗外的荣纪海，“你在故意逃避。”</p>
荣纪海的手指一颤。</p>
“你有注意到吗？每一次，唐或者我，想要让休做什么的时候，他总是会先看你。就算他很抗拒，但当他看你一眼后，马上又接受了——你真觉得他是完全自愿想要接触我们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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