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p>
荣纪海握紧门框, 也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p>
休的眼神先是飘忽了一下, 紧跟着下定决心了似的, 定定地锁住荣纪海的瞳孔, “我要跟你睡，”他大喘气地停了一下, “今晚。”</p>
荣纪海先是状况外地瞟了一眼门框, 先松了手, 防止无辜的门框被他捏坏了, “跟我睡……？为什么？”</p>
休抿着嘴角，不太高兴的样子，“你不睡觉, 而且, 会做噩梦。”</p>
荣纪海静止一瞬, “等会儿, 你怎么知道我会做噩梦？”</p>
休又要转开视线, 荣纪海终于忍不住向前一步，手肘代替了手掌，向上抬起撑在门框上，“休, 从很早之前, 你身上就有很多关于我的疑点。”</p>
感受到荣纪海语气的变化，休有些不太情愿地转回目光, 凝视着荣纪海的胸膛，好像哪里突然开出了一朵花。</p>
“我一直没有深究, 因为你看起来……并没有敌意。所以我尊重你的秘密，但是……”荣纪海无意识地皱起眉，主动去找休的视线焦点，“有些事情，只是通过正常的——手段的话，你理应无法了解到的。”</p>
“当然，我不觉得你是有什么其他的，想要伤害我的意图。”荣纪海注意到，当他说到“伤害”二字时，休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没藏住的抗拒与不赞同。</p>
于是他的语气终究是松了点，温和道：“最起码，只是这个，我想知道。”</p>
他想起几天前，休曾经在他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深夜进过他的房间。但那一次，休并没有发现他会做噩梦的事情，之后也再没来过。</p>
那么休，又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p>
休的双肩起伏几下，没有看荣纪海，“还是龙的时候，听到过。”</p>
“听到过？”荣纪海把手肘放下来。</p>
“嗯……之前还睡在院子里的时候。”</p>
荣纪海盯着休头顶那对龙角。经历了将近一天的龙火灼烧后，此时的龙角隐隐含着不需要刻意探查，便能轻而易举感觉到的饱满之力。</p>
他看了几秒，这期间，休始终没有抬过头。</p>
荣纪海沉默一会儿，不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侧身让开路，“我睡——”</p>
“一起睡。”</p>
休执拗地站在原地，一副荣纪海不同意就不进去的模样。</p>
这理直气壮的样子让荣纪海有点发晕——到底是谁想一起睡啊？难道是我？</p>
他有不止一点无奈，心头也没多少正面的情绪。</p>
休在撒谎。</p>
他无比确认这个推测。</p>
其实不应该放过他的。如果追问下去的话，也许能得到结果也说不定，不止这件事，还有很多很多，那些他正享受着又疑惑着，窃喜着又警惕着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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