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以往不同的是，发财的右侧后脑勺处，有个橙色的光点。</p>
苏三亭愣了。</p>
窦章也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发财。</p>
四周一片寂静。</p>
好半晌，窦章道：“范平生，别躲了。”</p>
“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正面他的心意么？”</p>
“............”</p>
窦章闭上眼睛，他吐出一口气，“你们只有半分钟，再多的时间我撑不住。”</p>
灵魂植入并不是多稀有的方法，松塔山上的木头人都差不多是用这个办法做的，监察局陆平渊的意识能藏在小优身上，也是异曲同工之妙。</p>
但窦章在今天之前，没往那个方面想。</p>
当初窦良辉让他一定一定要保管好发财，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不能在人前展示，还不让他拿黑客大赛的第一名，不让他出风头，窦章也只以为是所谓的保护。</p>
然而，当窦章深想，为什么发财可以越级夺权后，他心里就有了个大胆的猜测。</p>
以及那声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的窦工，更是差点让窦章魂飞魄散。</p>
所以范平生是死了。</p>
但是没有死透。</p>
当年窦良辉选择把这个算是拥有双重人格的精神体交给窦章，就是想确保范平生的意识能在世界上存留得更久一些。</p>
精神体的能力会随着宿主的增强而增强。</p>
而此刻，发光小人缓缓站起身。</p>
苏三亭还发着愣，眼神空洞，直到——</p>
“小亭。”发财无奈地笑道。</p>
“.....”苏三亭的瞳孔一下开始挣扎后，他眼底的清明慢慢把混沌驱赶，“....什么？”</p>
“平生哥哥？！？！”苏三亭撞上薄膜，他手指在这片薄膜上都抓出了血，抓得指甲盖都翻烂了，“师父....师父！！”</p>
*</p>
[小亭，我的生命已经油尽灯枯。]</p>
[我没有时间了。]</p>
[我没想到你会为我做这么多事，我应该跟你道歉。]</p>
[对不起。]</p>
[然后我们来世再见吧。]</p>
半分钟，范平生想说的话有很多很多，但是他一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除了抱歉。</p>
他复杂地蜷缩在最隐秘最深邃的角落里，如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虫鼠般，感受着外界的一切。</p>
他也和大多数人一样，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但他的意识微乎其微，只能藏着，冰封着，就像阻止尸体腐化一般。但意识一旦显现，他所剩时间就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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