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远觉得这人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不想跟他掰扯道理，“那我也可以选择不喜欢啊。”</p>
“你最好不要这么选。”</p>
听着是民主的建议，但从他口中说出，就带了威胁的意味，她忍不住笑了，“不然呢？”</p>
她总是能轻易地控制他的情绪，肖华知道，她可以笑着讲这句话，然后继续与他形同陌路，“你别折腾我了，行不行？”</p>
她软了声反驳他，“我没有折腾你。”</p>
“那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p>
他们的身体严密地贴合着，问出这种话，她要回答说不要，是不是太装纯了些？</p>
可是孟思远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知他对一段关系如何定义，她对结婚没执念，那个责任太大了，她没兴趣承担；两人经济实力悬殊，但她也不图他的钱。</p>
她只是喜欢跟他呆在一块。</p>
她纯粹是喜欢他这个人，以及产生的想睡他的欲望。</p>
但恋爱关系成立时，身份改变，一切又都会变得复杂。</p>
肖华见她沉默，“我知道，跟我在一起，对你来说风险更大，也无法跟你承诺不会遇到棘手的问题。但这不是我的免责声明，我现在只能说，我会保护你，我们会一起解决问题。”</p>
风险是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却不是她此时的顾虑。</p>
肖华看着她，她又好一会儿不说话，但她终于要开口前，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p>
这一个吻，他极尽温柔，若不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简直要怀疑，这不是他。当被他勾入这场亲密游戏中时，那些犹疑与徘徊，像是种浪费时间。</p>
她很久没有想去依赖别人了。</p>
上一次有这样的念头，是她留学时，那是类似想中彩票的虚妄。如今，她什么都不缺了，竟然还会想依赖一个人。</p>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两人在黑暗中热切地接着吻。</p>
年少时的他们，似乎都没怎么相信过爱情，那是各自窘迫的现实生活中，不值一提的事。他们对世间名利有着诸多贪念，却又妄想残存一丝本真。</p>
不是没有压抑过对彼此的渴望，他们这种人，太过擅长延迟满足。不是没有过理性的计算，但就是会去质疑最佳选项是不是正确答案。</p>
再次分开时，双方都有些喘。</p>
他再次问了她，“要不要跟我在一起？”</p>
抱着他的手没有松开，她还是点了头，“可以试一试。”</p>
肖华皱了眉，他不满意这个答案。但这个答案所带来的结果，就是他现在想要的。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不应该不满意。</p>
工作上他颇有耐心，要拆分步骤，一步步进行。面对她，他怎么就如此急躁。</p>
怕她察觉到自己刚才的不满，他随口回了句，“怎么试？”</p>
她对他这个问题一头雾水，不就是谈恋爱吗。不知如何给答案时，实在是不纯洁的她，忽然笑了。</p>
他多聪明，她这一笑，惹得他也笑了。</p>
他们看着彼此，成年男女，那一笑，就知道对方心中的鬼心思。</p>
他问了她，“那你要什么时候试？”</p>
孟思远这人，有贼心，贼胆却没那么大，但会为了掩饰心虚，问出更大胆的问题，“如果我不满意，怎么办？”</p>
肖华笑了，反问了她，“那你想怎么办？”</p>
他挺温和的，她却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依旧是坚持自我，回答了他，“我不满意，你也不能逼着我接受吧。”</p>
他看着她，都不知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什么形象。</p>
他不说话时，还挺让人害怕的。她伸手推了他，“好冷，我要进去了。”</p>
肖华抓住推搡他胸膛的手，是有些凉，却没放开她，“晚饭想吃什么？”</p>
“今天外面人太多了。”</p>
“在家吃吧，去你家还是我家？”</p>
“各回各家。”</p>
他笑了，“一顿饭而已，你至于吗？”</p>
“我不太饿，想回去吃酸奶。”</p>
他往后退一步，松开了她，“好，我送你回家。”</p>
看着她从自己的桎梏中松脱后，一句话也不说就要转身，他忽然抬起手，揉了她的脑袋。</p>
这突然的动作吓了她一跳，他的手力道还颇大，将她的头发弄得一团糟，她瞪了他，“你干什么呀？”</p>
她这一声，感应灯亮起，光线将黑暗驱散。确定关系后，孟思远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着他，还是会有些恍惚，很难相信这是她的男朋友。</p>
他不说话时，就挺严肃的。而看着他这张脸，她又想起了上周他的臭脸色。她不是翻旧账的人，刚才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他，此时也没办法再反悔。</p>
她的脸上带了恼怒，对他不再是有距离感的漠然，还带了点撒娇。</p>
他却是问了她，“我不可以摸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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